那只肥腻的手从椅背滑到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林薇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站了起来，碰倒了面前的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泼洒在李总昂贵的西装裤上。
包厢里的音乐停了。
李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王导立刻变脸，厉声喝道："林薇！你干什么！还不快给李总道歉！"
"对、对不起李总，我不是故意的......"林薇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
"不是故意的？"李总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拭裤子，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上她，"小王啊，你们节目组的练习生，架子不小啊。"
王导冷汗都下来了，上前一步狠狠拽住林薇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林薇！你今天不把李总哄高兴了，就等着被雪藏封杀吧！我告诉你，苏晚都保不住你！"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了林薇的全身。她挣扎着，却被王导死死按住。李总好整以暇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就在她绝望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砰！"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看向门口。
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股迫人的气场瞬间压下了包厢内的喧嚣。
是苏晚。
她似乎刚结束一个通告，身上还穿着某高定的黑色修身西装外套，妆容精致，红唇夺目，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缓缓扫过包厢内一片狼藉的景象，最终定格在王导死死抓着林薇手腕的那只手上。
王导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苏、苏晚老师？您怎么来了？"王导结结巴巴地问，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苏晚没理他，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来，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她径直走到林薇面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林薇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隔绝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视线。
然后，她才转过身，看向脸色难看的李总和噤若寒蝉的王导一行人，唇角勾起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
"李总，王导，"她的声音清泠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的人，就不劳诸位费心'提点'了。"
"你的人？"李总脸色铁青，显然觉得被打断了兴致又失了面子，"苏晚，你什么意思？"
苏晚轻笑一声，目光掠过林薇苍白却难掩惊愕的脸，最后重新落回李总身上，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
"意思是，我刚和这档节目的总制片通了电话，他对某些人利用职务之便，骚扰、胁迫练习生的行为......很感兴趣。"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当然，如果李总想换个地方，听听更详细的版本，我也不介意。"
李总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
王导更是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苏晚不再看他们，伸手，轻轻揽住还在发懵的林薇的肩膀，带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无人敢拦。
直到走出那令人窒息的会所，夜晚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林薇才仿佛找回了一点真实感。肩膀上还披着苏晚带着冷香和体温的外套，她抬起头，看着身边女人完美的侧脸，心跳失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