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了每一笔钱的流向，和我在其中的主导地位。
“法律不讲人情，只看证据。”
“你这边，除了口头的辩解，什么都没有。”
他还警告我。
如果在诉讼期间，我有任何隐藏、转移财产的行为。
一旦被发现，我可能会在财产分割时，被少分，甚至不分。
这句话，像一把锁，彻底锁死了我最后的退路。
我彻底慌了。
王叔给我讲了一个他经手过的案子。
情况和我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那个女人，不仅被判返还了婚内拿给娘家的大部分钱财，还因为恶意转移财产，在分割时吃了大亏。
人财两空。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不是我撒个泼，我妈助个阵，就能解决的。
它变成了一道冰冷的法律计算题。
而我，是那个快要被算出负数的人。
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净身出户”是对男人最高的惩罚。
现在我明白了，这词原来是中性的。
谁在法律上输了，谁就得滚蛋。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太不女权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张辰坐在沙发上，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座沉默的孤岛。
那份离婚协议书，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我收起了所有的嚣张和跋扈。
我走过去，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水。
水杯递过去的时候，我的手在抖。
“老公，”我尝试用最温柔的语气开口，“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了？”
我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唤醒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
他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像在看一个表演拙劣的陌生人。
“我没忘。”
他说。
“我记得，你当初答应我的时候说，喜欢我老实，对我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现在我明白了。”
“翻译过来就是，『好控制』，和『方便提款』。”
他一句话，堵死了我所有想打的感情牌。
我记得，他曾为了给我买一个限量版的包，在专柜门口排了三个小时的队。
现在，他却在用Excel表，计算我给我妈买金手镯的钱。
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可谈了。
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益清算。
这种认知，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我发现，男人计较起来，更可怕。
他把你所有的“爱”，都折算成人民币。
最后给你一份账单，告诉你，对不起，你的爱，已经透支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下一秒，门被粗暴地推开。
我爸，我妈，还有我弟，像三尊煞神一样冲了进来。
“张辰！你个白眼狼！”
我爸一马当先，手指几乎戳到张辰的鼻子上。
“我们家薇薇嫁给你是看得起你！你还敢提离婚？”
我妈紧随其后，直接上演了她的传统拿手好戏。
她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没天理了啊！睡了我家的黄花大闺女，现在想一脚踹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