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给绿萝浇水时，指尖碰到土壤的瞬间，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当时没在意，现在才明白，那是绿萝在“标记”我，把我当成了下一个目标。
周四早上，我去学校的时候，特意绕开了实验室。可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刘老师站在那里，像是在等我。
“林夏，你是不是翻了储物间的日志？”刘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声音压得很低，“那本日志早就该销毁了，你怎么会找到？”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抬起头，看着刘老师，“那些消失的同学，还有陈柚、李响、张蔓，他们到底怎么了？学校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刘老师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到教学楼后面的角落：“其实我也不想瞒，可这是校长的意思。三年前绿萝变异后，校长怕事情闹大，影响学校声誉，就压了下来，让我们对外说那些孩子转学了。我当时是生物实验室的管理员，亲眼看到了陈柚他们出事，也看到了绿萝吸收执念的过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追问。
“我不敢，”刘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校长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也‘消失’。而且……我的名字，早就写在最早的便利贴上了。”
我愣住了：“你的名字？”
“对，”刘老师抬起右手，食指上有个明显的淡色指印，和便利贴上的一模一样，“三年前，我是第一个发现绿萝变异的人，也是第一个被标记的人。陈柚为了保护我，把我的名字从便利贴上去掉了，让自己成了下一个目标。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活在愧疚里，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消失，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绿萝还在吸收执念，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我着急地问。
“我不知道，”刘老师摇了摇头，“陈柚的日志里写着，绿萝每周三都会吐出新的便利贴，名字是下一个目标。如果没人阻止，它会一直吸收下去，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找到最初打翻试剂的人，”刘老师看着我，眼神复杂，“日志最后一页，陈柚写了句‘最初的错误，需要最初的人来弥补’。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你手指上的印记。”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
“陈柚的日志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有四个学生，除了陈柚、李响、张蔓，还有一个人，只是脸被挡住了，”刘老师说，“我一直不知道是谁，可昨天我看到你，突然想起陈柚初中时跟我提过，她有个小学同学，也在这所高中，叫林夏。”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小学同学？我确实和陈柚是小学同学，只是后来断了联系，没想到她也在这所学校。
“难道最初打翻试剂的人，是我？”我不敢相信，“可我三年前才上初中，怎么会在高中实验室打翻试剂？”
刘老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但你一定要小心，别再去实验室，别再碰绿萝，也别让它知道你发现了秘密。”
说完，刘老师就匆匆走了。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