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详尽到他们昨晚吃了什么外卖。
我看着屏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回复了一封邮件，只有两个指令。
“1. 将王方业绩报告的原始数据，匿名发送至盛华集团审计部邮箱。”
“2. 安排‘风投分析师’，与‘蓝海AI’项目目前最大的意向投资方‘远景资本’的李总，共进晚餐。”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复仇，不是一刀毙命的痛快。
是眼睁睁看着猎物在温水里，被慢慢煮熟，直至骨烂筋酥。
第二天，我通过提前在家中安装的微型摄像头，看到了第一场好戏。
王方接完一个电话，脸色瞬间惨白，她对着手机尖叫。
“什么？报告作假？要彻查我所有项目？哪个王八蛋举报的我！”
她气急败坏地把一个抱枕砸在地上。
陈浩在一旁不耐烦地安抚她。
“行了，公司里勾心斗角不正常吗？肯定是有人嫉妒你，过阵子就好了。”
“你懂什么！副总监的位置就这么飞了！这个季度的奖金也全泡汤了！”
“奖金奖金，你就知道奖金！老子的项目要是黄了，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陈浩也接了个电话，脸色比王方还难看。
他挂了电话，一脚踹翻了茶几。
“妈的！远景资本那边说要重新评估项目风险，暂停投资了！”
“怎么会这样？”王方也慌了。
“我怎么知道！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他们在我的客厅里，为了各自的“坏运气”，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我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一切，内心毫无波澜。
这只是开胃菜。
我打开一个新注册的社交账号，敲下了第一段文字。
“十年枕边人，一朝断腿仇。当她穿着你送的睡衣，躺在别人身下，骂你是废物时，你才知道，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文章没有指名道姓，却字字诛心。
我将它匿名分享到几个我们共同朋友所在的本地生活群里。
暗流，开始涌动了。
3.
温水，开始升温了。
王方在公司被停职调查，副总监的职位，被她的死对头拿下。
她每天待在家里，脾气越来越暴躁。
陈浩的日子更不好过。
远景资本的退出，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其他几家小的投资机构也纷纷闻风而动，要求撤资。
他焦头烂额，四处打电话借钱，却处处碰壁。
他们之间的争吵，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一天数次。
“陈浩！我的信用卡额度怎么被降到一千了？我连买个包都买不了！”
“你还有心情买包？我他妈都要被债主逼死了！你能不能别烦我！”
“我烦你？要不是你没用，项目拉不到投资，我们会这样吗？”
“王八蛋！你再说一遍！老子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用得着这么急着赚钱吗？”
我通过摄像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曾经如胶似漆的狗男女，在压力面前，露出了最自私、最丑陋的嘴脸。
“猎犬”的效率依旧很高。
他告诉我，王方过去在公司里得罪过的人，现在都跳出来落井下石。
陈浩的那些酒肉朋友，现在都对他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