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绝境中的 “普通人”
烟海市的六月,骄阳似火,柏油路被晒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翔远中学的校门口,却冷清得与这燥热的天气格格不入。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翔远中学” 四个红色大字早已褪去往日的鲜亮,边角处甚至还沾着几处不知何时溅上的污泥。
门卫老张坐在传达室里,一边摇着破旧的蒲扇,一边唉声叹气。桌上放着一张皱巴巴的招生宣传单,上面印着 “小班教学,名师辅导” 的字样,可老张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已经是翔远中学连续第三年招生遇冷了,去年高一新生总共才招了八十多个人,分成三个班,每个班连三十人都不到。
“张师傅,麻烦开下门。” 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张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和深色长裤,头发剪得干净利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却格外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肩上还挎着一个旧书包,看起来和普通的求职者没什么两样,可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却让老张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你是?” 老张疑惑地问。
“我叫子木,是来应聘高一班主任的。” 男人回答,声音平稳,没有丝毫紧张。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起身开门:“哦,是子木老师啊!校长在办公室等你呢,我带你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几年翔远中学名声越来越差,来应聘的老师屈指可数,更别说像子木这样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了。
子木跟着老张穿过校园,一路上,破败的景象尽收眼底。操场上的塑胶跑道早已开裂,露出里面的沙土;教学楼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窗户玻璃有的还破了洞,用塑料布勉强糊着;花坛里杂草丛生,只有几株顽强的月季还在开花,却也显得孤零零的。
“唉,这学校要是再招不到学生,怕是真的要黄了。” 老张忍不住感叹,“前两年还好点,去年开始,连老师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有几个有经验的老师都走了。”
子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求职者,曾经是某外军特种部队的顶尖战士,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了多年,执行过无数危险的任务。退役后,他被烟海市的大佬修礼收编,成了修礼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修礼在烟海市黑白通吃,势力庞大,连初中生都有不少被他的小弟拉拢,成为他扩张势力的棋子。
可就在子木以为自己会一直跟着修礼走下去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了修礼的秘密 —— 修礼竟然和毒品商有勾结,暗地里做着贩卖毒品的勾当,那些被他拉拢的初中生,有些甚至成了他运输毒品的工具。这触及了子木的底线,他曾在战场上为了守护家国浴血奋战,绝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国家里做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
为了摆脱修礼的控制,子木精心策划了一场 “假死”,彻底斩断了和过去的联系,隐姓埋名,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安稳的生活。而选择来翔远中学当老师,或许是因为他在偶然间听说了这所学校的困境,也或许是因为他想找一个地方,弥补自己曾经未能守护好那些被修礼利用的孩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