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心脏病发作的求救电话打来时。
我正和刚从非洲回来的黑皮竹马在私人海滩享受日光浴。
老公顾言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哭喊着需要一百万救他妈的命。
我躺在竹马健硕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内心一片平静。
随手拿起另一部手机,给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把市里最好的心脏专家团队都给我约上,我要给我的狗做一次全面心脏功能筛查。”
电话那头的顾言听到了,声音颤抖:“苏晚,你疯了?一条狗比我妈的命还重要?”
我冷冷开口:“抱歉,顶级医疗资源都给狗用了,你妈只能排队等死。”
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让佣人立刻将顾言的所有衣物,包括他最爱的那套高定西装,全部打包扔出别墅。
我特意让宙斯在那个箱子上撒了泡尿,并拍照发给了大姑姐顾静。
我换上陆屿给我买的非洲特色挂毯式长裙,当着所有邻居的面,和陆屿在别墅门口热吻,任由他们拍照录视频。
次日,一群记者和愤怒的民众冲进院子,开始砸我的车窗,高喊要我滚出京市。
1
院子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鸡蛋砸在我的限量版跑车上,蛋液顺着车身缓缓流下。
红色油漆泼洒在银色车门上,刺眼得像血迹。
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陆屿为我撑起遮阳伞,轻柔地抚过我的肩膀,。
“需要我处理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摇摇头,端起他调制的鸡尾酒,慢慢品尝。
顾静站在人群最前面,眼泪鼻涕一起流
“苏晚!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妈在医院生死未卜,你居然在这里享受!”
她颤抖地指向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记者们的镜头全部对准了她,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放下酒杯,终于抬起了头。
顾静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眶红肿,头发凌乱。
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装,显然是特意打扮过的。
连哭都要选个好角度,真是辛苦她了。
宙斯被吵醒了,从凉席上抬起头,不满地哼哼两声。
我皱眉。
陆屿立刻会意,起身走向顾静。
他的身高一米九,站在顾静面前就像一座山。
“滚。”
就一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顾静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苍白。
围观的人群也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李律师,麻烦你统计一下我的车辆损失。”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连同精神损失费,账单直接寄给顾静女士。”
顾静脸色变得青紫。
“苏晚!我妈在医院等着一百万救命,你还有心情计较这点钱?”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不甘。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当然。”
我转身拉着陆屿的领口一吻,对着镜头说道。
“在我这里,宙斯的一根毛,都比你妈那条命金贵。”
记者们倒吸一口冷气,闪光灯更加密集了。
我能听到人群中传来的惊呼声和咒骂声,但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背景音。
陆屿回到我身边,自然地伸出手臂。
我挽着他的手臂站起身,准备回屋。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群愤怒的面孔,语气轻松。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
“市里最好的心脏专家团队,已经被我包了。”
顾静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们现在正在给宙斯做全面的心脏功能筛查。”
2
深夜,我坐在书房,看着墙上我和顾言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他笑得温柔。
三年前,他就是在全城最大的慈善晚宴上,当众向我求婚,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拿出他存下的所有钱买的戒指。
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了爱情,找到了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
那时候的我多疯狂啊。
他说想尝遍全世界的美食,我立刻购买私人飞机,带着他环游五大洲。
他说想当音乐家,我二话不说砸下三千万为他买下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演出权。
他说想要一个温馨的家,我倾尽所有为他装修这栋别墅,每一个细节都按照他的喜好来。
我给了他我的全部,我的钱,我的心,我的整个世界。
手机震动,是顾言的好兄弟张伟打来的电话,语气焦急,带着哭腔求我。
我打开免提,一边用小刀精心修剪着指甲,一边听他痛斥我冷血无情。
“苏晚,顾言为了你,放弃了去国外顶尖乐团当首席小提琴手的机会,你就这么对他?”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放弃机会?
为了我?
我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淡淡地问。
“哦?是吗?”
张伟还在电话里声泪俱下。
“苏晚,你还有没有良心?顾言这些年为了你做了多少牺牲,你心里没数吗?”
牺牲?
我差点笑出声。
“苏晚,求求你了,念在夫妻情分上,先救人吧。顾言在医院急得团团转,你忍心看着他这样痛苦吗?”
挂断电话,我给我的助理下达指令。
“查一下城南那家私立医院,对,王秀莲住的那家。我要收购它。”
助理问:“收购之后呢?”
我冷笑:“把她的床位,换到宠物加护病房隔壁。”
第二天清晨,大姑姐顾静带着我婆婆,堵在了别墅门口。
婆婆面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看上去随时会断气。
顾静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骂我不知廉耻,婚内出轨。
“苏晚!你这个贱女人!我妈昨晚差点就死了,而你却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
我冷漠地看着她,提醒她:“你身上这件香奈儿外套,还是上个月我给你买的单。”
顾静的脸色瞬间涨红,气焰弱了三分。
我继续开口:“还有你脚上那双鞋,五万八。你手上的包,十二万。”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当着他们的面,给助理下达指令。
“通知市中心医院,把VIP特护病房全部包下来,我要让我的狗住院观察。”
婆婆听到这话,捂着胸口大喘气,顾静尖叫着说我要逼死她妈。
“苏晚!你疯了吗?你用来给狗看病的钱,足够救我妈十次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她们歇斯底里的模样。
她们以为我会愧疚?
她们以为我会心软?
她们错了。
我看着她们,笑了:“别急,好戏才刚开始。”
3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不是雷声,是人群的脚步声。
我放下手机,看向别墅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手里举着横幅标语,高喊着“毒妇苏晚,滚出京城”的口号。
顾静第一时间冲到队伍最前面。
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对着那个金牌记者的镜头开始表演。
“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妈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我这个好弟媳却在家里花天酒地!”
她伸手指向我脚边的宙斯,声音突然拔高八度。
“她有钱给这条畜生买钻石项圈,却一分钱都不肯给我妈救命!”
人群瞬间沸腾。
一个大妈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发臭的垃圾,狠狠朝我砸过来。
垃圾袋在空中炸开,腐烂的菜叶子和蛋壳溅了一地。
“打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抢走她的狗,看她还嚣张不嚣张!”
保镖们立刻围成人墙,但愤怒的人群开始冲击防线。
有人试图翻越栅栏,有人朝我的车砸石头,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屿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宙斯也被他护在怀里。
他的背脊绷得笔直,挡住了所有飞来的垃圾和恶意。
那个金牌记者推了推眼镜,大步走到我面前。
话筒几乎杵到我的鼻尖,他的声音冰冷且充满威胁。
“苏董,我们已经联系了苏氏集团的几大股东和海外合作方。”
他停顿了一秒,眼神阴狠。
“他们对您的私德问题表示严重关切。您再不给公众一个交代,明天开盘,苏氏的股价会直接跌停!”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们要用我父母一生的心血,逼我就范。
我忍不住想笑。
我伸手拨开陆屿的胳膊,从他身后走出来。
身上依然一尘不染。
我旁若无人地,伸手擦去他脸上刚才被鸡蛋溅到的污渍。
动作轻柔,亲昵。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我。
我直视着记者的镜头,一字一顿:“没错,我不会救。”
记者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什么?”
“我说,我不会救王秀莲。”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记者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厉声追问。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是婚内出轨!”
我拉起陆屿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迎着所有闪光灯和咒骂,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你猜。”
全场彻底爆炸。
咒骂声、闪光灯、顾静得意的冷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彻底撕碎,将我推向了身败名裂的悬崖边缘。
4
鸡蛋砸在我脸上,蛋液顺着脸颊滑落。
菜叶挂在我的头发上,腥臭的味道钻进鼻孔。
陆屿将我护在身后,肌肉紧绷,垃圾砸在他后背上发出闷响。
我心里却异常平静。
“吱——”
急刹车声撕裂空气。
出租车门弹开,顾言跌跌撞撞冲下车。衣服皱得像抹布,头发乱成鸡窝,眼眶红肿。
他看到满地狼藉,脸上闪过慌乱。
但只有三秒。
他调整表情,眼泪瞬间涌出。
“扑通!”
顾言直接跪在地上。
所有镜头瞬间转向他。
“苏晚!”他声音颤抖,“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看着他的表演。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哭着说爱我,说这辈子只要我一个人。
那时候我信了。
现在?
笑话。
顾言开始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特别响。
“我配不上你!我没本事!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抬头看向陆屿,眼里闪过恨意,很快被“痛苦”覆盖。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围观人群安静下来。
他声音更加哽咽:“没关系,我成全你们!”
顾静在人群中得意地笑。
真是好兄妹。
顾言声音突然低下去,充满悔恨。
“苏晚,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自从我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走了以后,你就变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竟然敢提那个孩子!
“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怀疑你,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流言蜚语......”
他痛苦地捶打胸口。
“我当时要是能多相信你一点,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是我害了你,也害了我们的孩子!”
人群倒吸一口冷气。
所有目光瞬间变成淬毒的利箭。
“天啊!这个女人不仅出轨,还怀了野种?!”
大妈指着我尖叫。
我眼睛不由眯起。
顾言把自己塑造成被戴绿帽还深情悔恨的可怜虫。
而我,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
他转向记者,声嘶力竭地哭喊。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愿意净身出户!我只求你们,求苏晚,给我妈一条生路!”
“蛇蝎心肠!”
“为了奸夫连婆婆都不救!”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手机疯狂震动。
公关部,董事会,一个接一个。
股价在直播中断崖式下跌,数字让人眼花缭乱。
顾言和顾静交换眼神。
那眼神里有得意,有算计,有胜券在握的狂欢。
他们以为我完了。
以为我会跪地求饶,哭着给王秀莲转钱。
我拨开陆屿的手臂。
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跪在地上的顾言。
镜头跟着我移动。
我俯视着他。
他眼里闪过惊慌。
我蹲下来,凑近他的耳朵。
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顾言身体瞬间僵住。
5
我不再看他。
直面所有镜头,声音平静:“你们想要真相,对吗?”
我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医院院长的号码。
“王院长,当着全国媒体的面,请你再说一遍,王秀莲女士的手术费,到底是多少?”
第2章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传来:
“苏董,王秀莲女士的手术费用总共八万七千元。”
人群中爆发出第一次骚动,质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向顾家。
“怎么回事?不是说一百万吗?”
“八万多都付了,这家人还在这闹什么?”
婆婆王秀莲眼看谎言被戳穿,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就往后倒,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哎哟......我的心......我不行了......要死了......”
顾静立刻扑上去,哭天抢地。
“妈!你怎么了妈!苏晚,你这个毒妇,你要逼死我妈!”
她想用这招来中断直播,博取同情。
可惜,我不会再上当。
我甚至没看她一眼,对着手机继续说道。
“王院长,我婆婆好像心脏病发了,麻烦你派个救护车过来。不过你得跟她说清楚,市里最好的心脏专家团队,现在都在给我的狗做心脏筛查,她得排队。”
“什么?!”
“给狗做筛查?让人排队?”
人群炸了锅。
王秀莲的呻吟声卡在喉咙里,一口气没上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装不下去了。
我冷眼看着她,转向第二个目标,顾静。
“还有你。”
我手一挥,别墅的白色外墙瞬间变成巨大的投影幕布。
密密麻麻的银行流水,清晰地展示着一个空壳公司,在过去三年里,从我公司账户里,转走了整整三千万。
而公司的法人,赫然是顾言。
人群彻底哗然。
“我的天!三千万!这是蚂蟥吧!”
“偷老婆的钱养全家,还在这卖惨?”
顾静彻底疯了,像个泼妇一样冲向投影仪。
“假的!这都是假的!苏晚你这个贱人,你伪造证据陷害我们!”
陆屿一步上前,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伪造?那你身上这件价值十万的香奈儿,你手上这只二十万的爱马仕,还有你给你儿子报的那个一年五十万的贵族马术班,钱是哪来的?”
顾静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人群的鄙夷和唾骂,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还想撒泼,却被一个大妈吐了一脸口水。
“呸!不要脸的寄生虫!”
我没再理会这对母女,目光直直射向从头到尾跪在地上,试图扮演可怜虫的顾言。
“到你了。”
他浑身一颤,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惊恐和哀求。
“晚晚,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我直接按下播放键。
一段他酒后和朋友吹嘘的录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院子。
“......陆屿那个傻逼,还真以为是意外!老子就是看不惯苏晚天天跟他腻歪,剪了他刹车线怎么了?废他一条腿,换苏晚一辈子,值了!”
录音一出,全场死寂。
连空气都凝固了。
陆屿的身体紧绷到极致,眼眶瞬间通红。
顾言瘫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嘴里语无伦次地辩解。
“不是的......我喝多了......我那是开玩笑的!晚晚,我爱你啊!我只是太爱你了!”
他试图颠倒黑白,把恶毒的犯罪,扭曲成深情的证明。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爱我?”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看着他那张虚伪到极致的脸。
“当年,你毁了陆屿的人生,我爸妈看你可怜才资助你,我瞎了眼才嫁给你。”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猛地站直身体,对着所有镜头,一字一句,宣告他的死刑。
“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今天!”
“等一个机会,让你,把欠我们所有人的,连本带利地,全都还回来!”
6
在我揭露顾言剪断刹车线的录音后,现场陷入死寂。
这种死寂只持续了三秒。
紧接着,海啸般的怒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畜生!”
“杀人犯!”
“这种人渣怎么还活着!”
顾言面如死灰,疯狂摇头,歇斯底里地大喊。
“是伪造的!是AI合成的!苏晚你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的声音已经破音,嗓子撕裂般的嘶哑。
但没人再信他。
愤怒的民众开始向他投掷矿泉水瓶,高喊“杀人犯!”
塑料瓶砸在他身上发出闷响,他抱头鼠窜,却无处可逃。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
三年了。
整整三年。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角落里,顾静双目赤红。
她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眼珠布满血丝,嘴角抽搐。
彻底崩溃了。
她发出一声尖叫,从包里掏出那把准备已久的水果刀。
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苏晚!都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们全家!”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以为她会冲向我。
但她没有。
她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我身边的陆屿。
“都是因为你这个奸夫!我先杀了你!”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顾静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举着刀刺向陆屿。
“不要!”
我想冲上去,但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陆屿把我猛地推到身后。
他侧身挡在我前面,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嗤啦!”
锋利的刀刃深深划入他的小臂。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陆屿!”
我的声音撕裂了空气。
别墅的保镖一拥而上,将仍在疯狂挣扎的顾静死死按在地上。
她还在嘶吼:“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报警!快报警!”
“这个疯女人要杀人!”
“天哪,流了好多血!”
现场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7
陆屿手臂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血珠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却依旧挡在我面前,那张被汗水和血迹弄脏的脸上,眼神坚毅得让人心疼。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
三年了,除了他,没有人愿意为我挡刀。
我扶住他的胳膊,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我的手掌。
愤怒在胸腔里翻滚。
我转向镜头,声音颤抖:“现在,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真面目。”
顾言瘫软在地,脸色惨白。他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的目光钉在原地。
“你以为,你欠他的,只是一条腿吗?”
我拿出遥控器,手指在按键上停顿了一秒。
这是最后的杀招。
“你还欠我一条命!我爸爸的命!”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我听到顾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巨大的投影幕布亮起。
画面中,是三个月前父亲弥留之际的病房。那间我永远不愿回忆的VIP病房,白色的墙壁,刺眼的无影灯。
父亲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
顾言和王秀莲走进病房。
王秀莲坐在床边,语调阴阳怪气。
“老爷子,你说苏晚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都病成这样了,她还在外面和野男人厮混。”
父亲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昨天我还看见她和那个陆屿搂搂抱抱的,真是丢人现眼。”
王秀莲继续添油加醋,“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糟蹋自己。”
父亲的手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顾言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
那是他精心伪造的我和陆屿的亲密照。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开心,陆屿搂着我的腰。
“爸。”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充满恶意,“你看看你的好女儿。”
他将照片递到父亲眼前。
父亲睁开眼睛,看到照片的瞬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爸,你再不把公司交给我,苏家的百年基业就要被这个不孝女败光了!”
顾言凑到父亲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
“她现在满心思都在那个野男人身上,哪里还记得你这个老父亲?你死了,她说不定还要感谢你,这样就没人管她了。”
8
视频里,父亲的脸瞬间涨红。
他指着顾言,胸口剧烈起伏,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电监护仪开始疯狂报警,刺耳的“滴滴滴”声响彻病房。
数字在屏幕上急速下降。
120…100…80…
最残忍的一幕出现了。
顾言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伸出手,死死按住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父亲的眼睛瞪得滚圆,拼命想要挣扎,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抓挠着。
顾言就这样看着,看着我父亲的生命体征一点点消失。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父亲的脸色从红变紫,从紫变青。
四分钟。
五分钟。
心电图上的波浪越来越平缓。
直到第五分钟,顾言才松开手,装作惊慌失措地冲向门口。
“医生!快来人!爸爸不行了!”
他的演技真好,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恐惧。
医生护士冲进病房,开始抢救。
但已经晚了。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滴——”
那声音刺破耳膜,刺进心脏。
我关掉投影。
现场陷入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视频里那冰冷的电子音还在回响。
几个女记者已经忍不住捂嘴哭了出来。
有人在人群中呕吐。
有人瘫软在地。
“畜生…”
“杀人犯…”
“这还是人吗?”
我站在黑暗中,声音冰冷得像从地狱传来。
“就因为这五分钟,我父亲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脑死亡。”
每个字都砸在顾言心上。
“顾言,这不是过失。”
“这是谋杀!”
顾言彻底崩溃了。
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
他想辩解,却连话都说不清楚。
王秀莲也疯了,在地上打滚。
“假的!都是假的!我儿子不会这样做的!”
顾静更是歇斯底里。
“苏晚你这个贱人!你伪造视频陷害我弟弟!”
但没人再信她们。
愤怒的人群开始朝他们扔东西。
石头,垃圾,矿泉水瓶。
“杀人犯!”
“还我们同情心!”
“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划破了这片死寂。
9
警笛声划破空气。
警察迅速拉起警戒线,围观群众被推到外围。橙黄色的警戒带在风中摆动,将这里彻底封锁。
为首的警官走过来,制服笔挺,脸色严肃。
“是谁报的警?”
我平静地举起手:“是我。”
不需要多说一句废话。我直接将早已准备好的U盘递给警方。这个U盘在我手里握了整整三年,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这里面,是顾言涉嫌职务侵占三千万的全部证据。”
我的声音平稳得可怕。
“他蓄意破坏他人车辆、致人重伤的录音证据。”
警官接过U盘,脸色越来越凝重。
“以及,他间接故意杀害我父亲的视频证据。”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感觉胸口的巨石终于落地。
“还有。”
我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顾静。
“她,持刀伤人,人证物证俱在。”
警察听完,立刻下令:“把他们都带走!”
“咔哒!”
冰冷的手铐声响起。金属触碰手腕的声音格外清脆。
顾言被这个声音惊醒,突然像回光返照般挣扎起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所有镜头,喊出了最后的底牌。
人群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顾言身上。
他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
那双眼睛里猛然迸发出疯狂的光芒,像是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我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期待。
来吧,顾言。我很好奇你还能编出什么故事。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镜头嘶吼。
“苏晚!你以为你很无辜吗?你这个贱人!”
声音撕裂,血丝爬满眼球。
“你当初怀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镜头疯狂转动,从我脸上扫到陆屿脸上,再回到顾言身上。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八卦的兴奋。
顾言挣扎着指向陆屿:“是你!是你早就背叛了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是你们的错!”
人群炸锅了。
“天哪!原来真的有奸情!”
“那个孩子是野种?”
“这剧情太狗血了!”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张,连眼神都没有波动。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笑。
你终于说出来了。
三年了,你终于暴露了你心里最恶毒的想法。
我缓缓从包里拿出第一份文件。
动作很慢,很优雅,就像在倒茶。
然后直接甩在他脸上。
纸张啪地一声贴在他脸上,他想挣扎却被按在地上动不了。
“顾言,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的声音冷得要结冰。
“这份羊水穿刺亲子鉴定报告上,生物学父亲的概率是99.99%。”
顾言的瞳孔剧烈收缩。
不等他反应,我又掏出第二份证据。
陆屿的护照复印件,我的出入境记录,清清楚楚地展示在所有镜头前。
“在我怀上孩子的那个月,陆屿在非洲拍摄狮群迁徙,我在东京谈项目。”
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砸在顾言心上。
“我们隔着一个太平洋。你来告诉我,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顾言彻底愣住了。
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声音越来越小,像气球泄气。
人群的风向瞬间转变。
“我的天,这男的太恶毒了!”
“为了脱罪什么都编得出来!”
“连自己的孩子都污蔑!”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只有他能听到。
但每个字都带着魔鬼的恶意。
“所以,你和你妈,每天往那碗汤里下毒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杀掉我肚子里的'野种',对吗?”
顾言的脸瞬间变成死灰色。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想说什么,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直起身。
面对着所有的镜头,所有愤怒的面孔,所有等待真相的眼睛。
“顾言,你亲手杀死的,是你顾家唯一的血脉。”
这句话在空气中炸开。
每个字都清晰得可怕。
“你断子绝孙了。”
顾言的瞳孔骤然缩紧,然后猛地放大。
他没有哭。
反而发出了“嗬嗬”的怪笑,像破了洞的风箱。
笑着笑着,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彻底疯了。
人群陷入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顾言那疯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10
这个真相如同天雷炸响,震碎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王秀莲瘫在轮椅上,听到“毒药”二字的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
恐惧在她眼中爆发,血丝密布。
她想说话,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声。
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想要辩解什么。
可是已经晚了。
下一秒,她眼珠上翻,身体僵直,从轮椅上栽倒下去。
“砰!”
头颅撞击地面的闷响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王秀莲的四肢抽搐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
真的死了。
我盯着她的尸体,心情却出奇平静。
该死的人,早就该死了。
顾言看到母亲死在面前,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哭,声音撕裂了空气。
“妈——妈——”
他想爬过去,被警察死死按住。手铐割破手腕,鲜血直流。
“都是假的!都是苏晚编的!我妈不会死的!”
他开始胡言乱语,眼神涣散,口水流了一脸。疯了。
顾静看着弟弟的惨状,看着母亲的尸体,再看看散落一地的毒理报告,终于明白一切都完了。
她不再挣扎,任由警察给她戴上手铐。
只是在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是极致的怨毒和不甘。
我对她笑了笑。
有什么好不甘的?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几天后,判决下来。
顾言因故意杀人、职务侵占、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顾静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而我,从人人唾骂的“毒妇”,一夜之间变成了全网同情的“复仇女王”。
网络上到处都是为我喝彩的声音:
“这才是真正的女强人!”
“渣男一家终于得到报应了!”
“苏总这三年隐忍太不容易了!”
苏氏集团的股价不降反升,连续七个涨停板,达到了历史新高。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我的“复仇传奇”,投资人排队要跟苏氏合作。
我成了商界的传奇女性。
这天,我特意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台下坐满了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穿着一身白色套装,站在台上,优雅从容。
“感谢大家的关注。”我的声音清冷,“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息等待。
我伸出手,陆屿从台下走了上来。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但眼神坚毅。
我握住他的右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从今天起,陆屿先生将出任苏氏集团执行董事,与我共同管理公司。”
话音刚落,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闪光灯更加密集,记者们争相拍照。
我和陆屿相视而笑。
11
半年后,非洲。
塞伦盖蒂大草原一望无际,我剪了短发,换掉了所有奢华的套装,穿着最简单的冲锋衣。
和陆屿坐在越野车顶,看着远方的血色夕阳。
这里没有股价涨跌的压力,没有董事会的勾心斗角,只有最原始的生命力在流淌。
突然,卫星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监狱加密码。
我犹豫了三秒,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顾言嘶哑、扭曲的声音,像濒死野兽的哀嚎。
“苏晚…是我…我错了…”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每天都在忏悔,真的,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想我们的孩子…”
我握着电话,面无表情。
“求求你,念在旧情…救我出去…我愿意做牛做马,什么都愿意做…”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绝望。
我静静听着,眼神却落在远方正在捕猎的狮群身上。
雄狮扑向猎物的瞬间,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顾言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从哀求变成咒骂。
“苏晚!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毁了我全家!”
“我在这里生不如死,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
“你等着,我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骂累了,哭够了,电话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看着夕阳西下,草原上的生命还在继续。
斑马在奔跑,狮子在休息,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我拿起电话,声音平静如水。
“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然后爆发出更疯狂的怒吼。
“苏晚!你装什么装!我是顾言!你老公!”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忘记我!”
我直接挂断。
拔出电话卡,屈指一弹。
那张小小的卡片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消失在无垠的草原里。
就像当初那个天真的苏晚,也彻底消失了。
陆屿从身后揽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体温很温暖,呼吸很平稳。
“还会想起过去吗?”他问。
我摇头。
“顾言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和王秀莲一样,彻底死了。”
我靠着他,看着血色的残阳慢慢沉没。
草原上传来狮子的低吼声,雄浑而威严。
那是胜利者的宣告。
我笑了。
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只有解脱后的轻松。
“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陆屿紧了紧怀抱,吻了吻我的发顶。
“我们回营地吧,今晚有流星雨。”
我点头。
过去的苏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我。
一个不再被任何人束缚的我。
星空下,我们牵手走向营地。
身后,草原上传来夜行动物的声音。
那是生命的赞歌,也是我重生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