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雾还未散尽，朱雀大街旁的符道街巷就已透着几分生气。颜记铺子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缺背着一捆刚劈好的柴，从后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眼底却藏着一丝兴奋。
这几日，他一直留在颜记，一边帮颜瑟劈柴、酿酒、打理铺子，一边跟着学习符道基础。颜瑟看似邋遢随性，教起符道来却极为严苛，宁缺天资聪颖，又肯下苦功，短短数日便摸到了符道的门径，指尖已能凝聚出微弱的符光。
桑桑坐在铺子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药汤，小口小口地喝着。颜瑟用符道为她调理，虽然没能根除寒病，却让她气色好了不少，小脸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小子，今天教你画‘静心符’，记住，符道重意不重形，念力要稳，笔锋要利，心到则符成。”颜瑟晃着酒葫芦，慢悠悠地说道，手里却精准地将朱砂倒入砚台，研磨起来。
宁缺连忙点头，拿起毛笔，蘸了蘸朱砂，深吸一口气，按照颜瑟传授的法门，凝神聚气，在符纸上缓缓落下。笔尖划过符纸，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痕迹，只是线条有些颤抖，念力运转也略显生涩。
“不对！”颜瑟抬手敲了敲他的后脑勺，“念力散了！画符就像砍柴，斧头要稳，力道要匀，心无旁骛才能劈中要害。你心里想太多，符怎么能成？”
宁缺揉了揉后脑勺，苦笑一声。他心里确实装着太多事，桑桑的病、书院的考核、还有远在渭城的血海深仇，想要完全静心，确实不易。
就在这时，铺子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楚狂从对面的茶摊起身，走了过来。他今早修炼结束，想着来看看宁缺的符道进展，毕竟这是原著中的关键节点。
“楚大哥？”桑桑看到楚狂，眼睛亮了一下，连忙放下药碗，起身打招呼。
宁缺也停下笔，看向楚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看。”楚狂淡淡点头，目光落在符纸上，“符道入门了？”
“刚学没多久，还不太熟练。”宁缺说道。
颜瑟抬眼打量着楚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能感觉到楚狂体内涌动的奇异力量，既非符道，也非道门、佛宗的正统念力，却精纯霸道，远超寻常修行者，让他都有些看不透深浅。
“这位小友，也是修行之人？”颜瑟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算是吧。”楚狂没有过多解释。
颜瑟笑了笑，也不追问，转而对宁缺说道：“既然有人观摩，你再画一次。记住，抛开杂念，只想着符，想着念力的流动。”
宁缺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毛笔。这一次，他刻意收敛心神，将所有思绪都集中在符纸上。指尖的念力缓缓涌动，比之前稳了不少，笔尖落下，红色的线条虽然依旧不算完美，却比刚才流畅了许多。
“有点意思了。”颜瑟点了点头，“再加把劲，念力再凝实些。”
楚狂站在一旁，电磁感知悄然铺开，清晰地捕捉到宁缺体内的念力流动。宁缺的念力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与他的性格极为契合。而颜瑟的念力则如同深潭，看似平静，实则浩瀚无边，显然是符道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检测到宿主见证宁缺符道入门，未干预主线，契合“旁观者”定位，扮演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88%。】
【系统提示：当前熟练度88%（天启境初期巅峰），雷击之枪威力强化，可连续释放三次而不耗损过多念力。】
楚狂心中微动，没想到只是看着宁缺学符，也能提升熟练度。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电磁之力愈发凝实，距离天启境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画好了。”宁缺放下毛笔，看着符纸上的静心符，虽然依旧有些粗糙，但符光稳定，显然已经成功入门。
颜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错，比刚才强多了。这符你拿着，给那小丫头带在身上，能帮她稳定心神，缓解寒症。”
宁缺大喜过望，连忙将符纸小心收好，递给桑桑：“桑桑，收好，别弄丢了。”
桑桑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对颜瑟道了声谢：“谢谢颜伯。”
楚狂看了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留下来打扰宁缺学符。
“小友留步。”颜瑟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老夫看你气息不凡，想必也是要参加书院考核的吧？”
“嗯。”楚狂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书院考核不比寻常，不仅要看实力，还要看机缘和心性。”颜瑟说道，“老夫劝你一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长安城里卧虎藏龙，莫要太过张扬。”
楚狂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多谢提醒，但我这人，向来只凭实力说话。谁若惹我，我便不会留手。”
颜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一个只凭实力说话！年轻人，有锐气是好的，但也要懂得收敛。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楚狂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出了符道街巷。
接下来的几日，楚狂依旧是修炼、逛长安两点一线。他的电磁感知范围已经扩展到一千丈，长安城里的不少动静都逃不过他的察觉。他能感觉到，书院考核的临近，让长安城里的气氛愈发紧张，各方势力的暗探活动也愈发频繁，尤其是西陵的人，更是四处打探参加考核的天才信息，显然是想从中拉拢或打压。
与此同时，宁缺的符道进步神速，在颜瑟的指点下，已经能画出简单的攻击符和防御符。他还按照原著剧情，在红袖招附近找到了一间闲置的铺面，用积攒下来的银子租了下来，准备开一家笔斋——老笔斋。
楚狂是在老笔斋开张的前一天知道消息的。那天他从外面修炼回来，看到宁缺和桑桑正在打扫铺面，铺门上挂着一块新做的木牌，上面写着“老笔斋”三个大字，笔锋刚劲，显然是宁缺亲笔所写。
“要开张了？”楚狂走了过去，随口问道。
“嗯，明天正式开张。”宁缺停下手中的活，点了点头，“以后就在这里卖些笔墨纸砚，顺便接些抄书的活，赚点钱给桑桑治病，也为书院考核做准备。”
铺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墙角堆着一些刚进的货物。桑桑正在擦拭窗户，小脸上满是期待。
“祝你生意兴隆。”楚狂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真诚。
宁缺愣了一下，没想到楚狂会送上祝福，连忙说道：“多谢。明天开张，若你有空，不妨来坐坐。”
“再说吧。”楚狂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第二天一早，老笔斋正式开张。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宴请宾客，只有宁缺和桑桑两个人，简单放了一挂鞭炮，就算是开张了。起初生意并不好，长安城里的笔斋多如牛毛，老笔斋既没名气，又没背景，很少有人光顾。
宁缺并不气馁，依旧每天认真打理铺子，闲暇时就练习符道，或者为参加书院考核做准备。桑桑则坐在铺子里，帮着招呼客人，或者做些针线活，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楚狂偶尔会去老笔斋附近的茶摊坐坐，看着铺子里的两人。他能感觉到，宁缺的心态越来越沉稳，念力也在稳步提升，而桑桑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体内的阴寒体质虽然依旧存在，却被颜瑟的符道压制了不少。
【检测到宿主见证老笔斋开张，契合原著主线，扮演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89%。】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楚狂心中了然。只要他顺着原著主线走，不干预关键节点，就能稳步提升熟练度。
这日傍晚，楚狂正在小院里修炼，电磁感知突然捕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波动，来自朱雀大街方向。这股气息凌厉而霸道，带着一股杀伐之气，显然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嗯？”楚狂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按照时间线，应该是春风亭大战要开始了。
他起身走出小院，电磁感知全力铺开，一千丈内的景象清晰呈现。朱雀大街上，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兵器，正在围攻一个身着黑衣、手持快刀的男子，正是鱼龙帮的朝小树。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行人，吓得四处逃窜。
而在不远处的巷口，宁缺正牵着老黄牛，躲在阴影里，眼神锐利地观察着战局。按照原著剧情，宁缺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朝小树击退黑衣人。
楚狂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远处的屋顶上，静静观察。他不想干预这场大战，毕竟这是宁缺和朝小树结识的关键节点，也是宁缺在长安立足的重要一步。
朝小树的实力极强，刀法快如闪电，虽然被数十人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但黑衣人的数量太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朝小树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已经出现了几处伤口。
就在这时，宁缺动了。他从牛背上取下朴刀，如同猎豹般冲出巷口，朴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一名黑衣人的后背砍去。他的刀法没有章法，却异常狠辣，专攻要害，显然是在渭城多年生死搏杀中练就的。
“噗！”
一名黑衣人惨叫一声，被宁缺一刀砍中后背，倒在地上。
朝小树看到宁缺出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精神一振，刀法愈发凌厉。两人一老一少，一刚一猛，配合默契，很快就扭转了战局，黑衣人纷纷倒在血泊中。
楚狂看着战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宁缺的战斗天赋确实不俗，临危不乱，出手狠辣，而朝小树的刀法也极为精湛，不愧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高手。
【检测到宿主见证春风亭大战开启，契合原著主线，扮演熟练度+2%，当前熟练度91%。】
【系统提示：当前熟练度91%（天启境中期），解锁技能“铁砂之剑（初级）”——可操控范围内铁砂，凝聚成剑，锋利无比，可远程攻击。】
楚狂心中一喜，熟练度突破90%，踏入天启境中期，还解锁了铁砂之剑这个新技能。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电磁之力变得更加狂暴，操控性也更强，已经能够轻松操控周围的铁砂。
就在这时，电磁感知捕捉到几道更强的气息，正从远处快速逼近。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气息阴狠，实力达到了知命境，显然是幕后黑手派来的高手。
“看来，真正的高手来了。”楚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照原著剧情，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高手出现，春风亭大战会进入白热化阶段。
他没有打算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相信宁缺和朝小树能够应对，而且这也是他们成长的必经之路。
夜色渐浓，春风亭附近的厮杀声愈发激烈。楚狂站在屋顶上，身影被夜色笼罩，如同一个旁观者，默默注视着这场改变宁缺命运的大战。他知道，经过这场大战，宁缺将会结识朝小树，在长安城里获得一个重要的盟友，而他自己，也将在不久后的书院考核中，迎来真正的挑战。
长安的夜，因为这场大战而变得不再平静。而楚狂的身影，如同夜空中最桀骜的星辰，在暗中见证着这一切，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缘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