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租屋夜话:她说“是他了”,三天后摔订婚帖
周五晚上的出租屋飘着草莓香,林知夏把最后一颗草莓塞进苏晚嘴里,手机屏幕亮得晃眼——视频里穿黑卫衣的男生抱着吉他,指尖扫过弦时,连窗外的月光都像绕着他转,“你看陈嘉明,知道我喜欢《小幸运》,特意录的。”
苏晚嚼着草莓笑:“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样,是要定了?”
林知夏指尖划过屏幕,耳尖发红却没否认:“他人细,记得我不吃香菜,还寄了老家的草莓来……感觉这次真能成。”
可这话落地还没三天,苏晚半夜被客厅的动静惊醒。推开门就见林知夏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红纸,眼泪砸在“订婚吉日”那行字上,手机还在不断弹出陈嘉明的消息:“知夏,我妈都跟你妈说好了,三十岁的女人别挑了,睡过就该负责任。”
林知夏猛地把红纸摔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劲:“负责任?他连跟我商量都没有,就敢让长辈逼婚!我就算三十岁嫁不出去,也不做将就的冤种——这婚,谁爱订谁订!”
苏晚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入职那天林知夏说的话:“结婚不是必答题,我要的是两个人舒服,不是凑活过一辈子。”那时她只当是小姑娘的傲气,直到此刻才懂,这姑娘心里揣着的,是不向年龄低头、不向委屈妥协的硬气。
而谁也没料到,这场闹得鸡飞狗跳的逼婚,竟成了林知夏人生的转折点——后来她不仅甩了奇葩相亲男,还在新职场里站稳脚跟,更遇到了那个把“尊重”刻进骨子里,会在云南洱海边为她单膝跪地的人。
…
苏晚第一次见到林知夏,是在“启智教育”的入职签到处。八月的午后,空调风带着股陈旧的凉意,林知夏穿了件米白色亚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串细巧的珍珠手链,正低头核对入职表上的信息,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轻得像落雨。
“你好,我是苏晚,应聘的课程运营。”苏晚递过身份证,林知夏抬头笑了笑,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我是林知夏,人事岗。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对了,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吗?我租的房子还有个空房间,要是没找好,咱们可以合租,通勤也就十分钟。”
那时候苏晚刚从外地来这座城市,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正愁租房的事。林知夏的提议像颗及时雨,当天晚上,苏晚就把行李搬进了那间带阳台的次卧。出租屋在老小区的三楼,窗外有棵老梧桐树,叶子哗啦啦地响,林知夏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书桌上还放了盆小多肉,“给你的,好养活,看着心情也能好点。”
后来苏晚才知道,林知夏是985研究生毕业,父母在老家是教师,家境算殷实。她来“启智”做人事,是觉得教育行业稳定,也想离老家远一点,过几年自己的小日子。苏晚那时候还笑她:“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回老家考个编制?”林知夏正煮着泡面,闻言挑了挑眉:“编制是稳定,但我不想二十几岁就看到五十岁的样子。而且,结婚生子又不是必答题,我想先把自己的日子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