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新时间:2025-11-15 03:54:04

第9章

不过,野鸡看着肥,其实真没多少肉,除去鸡毛内脏那些能吃的也不是很多。

吃到第二块的时候,他才觉出点腥味儿。

“还是宫保鸡丁好吃,炖着还是差点意思。”

关键是鸡肉吃了只能补充蛋白质,吃着不顶饿。

吃了三块肉陈辰就停下来了,把盆推向一边,说道:“这味道比烧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剩下的这些给你们吃吧!”

陈志文本来嘴里本来还吃着肉的,却陈辰的话惊着了,嘴里囫囵不清的说着:“我要我要。”

陈和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既心疼又无奈,一把拉陈辰面前的盆,把肉重新给大家又分了一遍。

虽然野鸡肉不算很多,但是对于陈家人来说,这是三个月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盆里一点渣渣都没有剩下,就连那空盆都被粥水洗过了一遍,一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桌上的骨头被罗秀雅和王芬芳收拾起来了。

饭吃完后,大家都离开了。

进到房间的罗秀雅边脱着衣服,边看着早已躺好的陈和小声说道:“他爹,你没觉得今天小辰特别不一样吗?”

陈和没有理会她,她继续说着:“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挑剔,但是好像没有以前那个自私,居然会把东西往家拿,要搁以前,不往外拿就算不错了。”

陈和听到她这样说弟弟,硬气道:“那当然变了,搁以前,他要是捡到野鸡肯定拿去换钱,今天能拿回来,这不就是变?”

“你没看见他分肉的时候,爹都揉眼睛了。”罗秀雅叹了口气:“是变了,就是变得太突然,我这心里反倒有点打鼓。”

“打啥鼓?”

罗秀雅干脆坐起来说道:“你说老二会不会是想先把爹哄高兴了,回头就去要地契?”

“家里值钱的,就剩那几块地了。”

家里的地,都是当年陈兆言当兵、打猎挣下的,地契还在他自个儿手里攥着。

陈和眉头一皱说道:“瞎说啥小辰不是那种人。”

“就是!”陈瑶芳从被窝里钻出头,“小叔是好人,才不会干这事!”

罗秀雅没好气骂道:“死丫头,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

“哎,你要不过去看看?”罗秀雅捅捅自己男人,“爹要是真糊涂了,你也好劝劝。”

“劝啥?那都是爹的地,就算给小辰,我能说个屁?睡觉!”陈和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罗秀雅还想说,旁边已经响起陈和的呼噜声。

她只能气鼓鼓地躺下。

这会儿,隔壁屋陈辰轻轻推开门,进了陈兆言的房间,喊了声:“爹!”

“唉......”

黑暗里,陈兆言叹了口气,声音听着有点沉。

陈辰走过来,陈兆言从床上坐起,摸出火折子点亮了小油灯。

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叠纸:“喏,这就是家里的地契。”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张:“给你大哥家留两亩,二嫂留一亩,剩下的,你拿走。”

“早点去,跟刘芳那丫头好好说说,我看她挺中意你,哄哄就成了。”陈辰瞅见老爹眼角好像有点湿,愣了一下。

啥意思?直接把地契给他去哄刘芳?让他去当舔狗?

穿越前他都没舔过人,穿越后反倒要开始舔了?

那他这趟不是白穿了?哪有这种道理!

他一把将陈兆言手里的地契全抓过去,直接塞回枕头底下说道:“爹,你想啥呢!”

“我不是来要地契的,我想跟你学学怎么下套抓兔子,就那种能逮着兔子的陷阱。”

陈兆言刚才被陈辰抢走所有地契,心都凉了半截,正琢磨明天该怎么跟老大交代。

陈辰又把地契全塞了回来,他正懵着呢,又听到陈辰的话。

他愣了老半天:“你......就为学这个来的?”

陈辰赶紧解释道:“今天我捡那兔子的时候,发现边上有个兔子洞。我就琢磨着在旁边下个套,说不定还能抓着。”

看陈兆言那眼神还带着怀疑。

陈辰又补了一句:“我要是能打着猎物,以后出去,那多威风啊?”

一听到陈辰学打猎是为了“有面子”。

陈兆言反倒觉得对味儿了,自己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脸,才总被人当傻子耍。

那些混混随便激他两句,他就真回家偷粮食。

他点点头:“要是那兔子洞真没废,倒也行。”

说完,他瞅了眼旁边的油灯:“还是明儿个天亮再说吧,这大晚上点灯,费钱。”

“哦,对。陈辰这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现代,为了省点灯油,天一黑大家基本都躺下了。

“行吧,那我明天再学。”陈辰转身要走,一眼瞅见墙上挂着的弓:“爹,射箭你也教我呗。”

“能挎着弓在街上走,那才叫真有面子!”

这可是陈兆言的心头肉,更是全家吃饭的饭碗。以前就算再惯陈辰,也没舍得让他碰。

“教教教,先睡觉去!”陈兆言催他。

陈辰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屋。

陈兆言吹了灯,在黑暗里又抹了抹眼角。

小儿子居然主动想学射箭了,虽说八成是觉得当猎户风光。

但慢慢来,说不定真能把他往正道上引。

陈辰走过院子,回了自己屋。

说起来,以前陈家在村里日子算不错的。

盖了三间房,就算分家也够住。

陈兆言上过战场,带着赏钱活着回来了,平时还能上山打猎,这才攒下家底,要不然,也掏不出二十两的聘礼。

陈辰败家,陈兆言又伤了身子,陈家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幸亏我穿越而来,要还是原来那个,不出两年,这家底铁定得败光。”陈辰小声嘀咕道。

陈辰那屋关门的声音传来,原本打着呼噜的陈和睁开了眼,望着窗户外。

他心里不痛快,翻了个身,心想,“爹真把田契给老二了?给了多少?”

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要是全给了,开春我就去当长工,自个儿也能挣点家当,总饿不死。”

陈辰当然不知道这晚家里人都揣着心事,回屋就躺下了。

他看了眼羊骨,大半截都亮着光,可最下面一节还是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