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肆!”
陶皇后气得呼吸急促,努力忍着,才维持住了皇后的威仪。
“竟敢胡言乱语。”
“来人,将她杖毙。”
小菊惊恐抬头,刚想求饶,就被一旁太监眼疾手快捂着嘴拖下去,不知所踪。
一众皇亲对视,神色各异。
谁胆敢在太子大婚时,在东宫行苟且之事?
若不是宫女真疯了胡言乱语,就是太子实在治家不严,哪种都会影响太子的威仪,更别提在喜宴上还动了血腥,更是不吉。
这事若是坐实,太子里子面子都丢了。
秦昭霖面上表情仍旧不变,只是眼底一片暗涌、压抑。
......
苏芙蕖起初还能受得住秦燊的予取予求,渐渐的,腰酸腿痛难以承受。
不得已,只能悄悄趁秦燊不注意,真的服下一小粒催情药丸。
药入口即化,却还不等她咽下,秦燊就压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交,催情药水不知进了谁的肚子,气氛愈演愈烈。
两个人的动静,随着前院的安静,渐渐遮挡不住。
苏芙蕖隐约听见殿外似是有人前来,她有意,婉转甜腻的声音更大些,痴缠秦燊的动作也更大胆。
她倒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胆子,捉皇帝的奸。
苏芙蕖坐在秦燊怀里,主动吻住他滚动的喉结。
秦燊闷哼,动作一顿,掐着苏芙蕖腰间的手,力道更大。
“妖精。”
“谁教你的?”
声音沙哑情动至极,无心控制说话的声量。
门外正恼怒着要推门的陶皇后,左右带着秦昭霖和陶明珠,此刻听到声音,皆是面色一僵。
陶皇后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将手放下,僵硬着脸,对身后的奴仆们摆手。
奴仆们莫名,皆是行礼退下。
“昭霖,你带人去前院喝喜酒吧。”陶皇后哑声吩咐。
东宫府邸的清白,是证明不了了。
若再闹大,皇室的颜面,都要没了。
“是,母后。”秦昭霖拱手退下,离开春和殿时,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那里面女子的声音,有些像芙蕖。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秦昭霖按下。
绝不可能。
“太子殿下。”院外等候的皇亲国戚们,一起对秦昭霖拱手。
秦昭霖笑道:“里面不过是野猫发了性,今日是孤大喜,请诸位与孤一同饮酒庆贺。”
“是,太子殿下。”
众人一起交谈着离开春和殿,没人再不识趣的追问或是打探。
毕竟太子殿下可是毫无悬念的未来之主,没人愿意在他大喜之日找不自在。
中院极快的安静下来,只剩下靡靡之声交缠,放纵。
陶皇后仍站在殿外,扶着她的陶明珠已经腿软到快站不住了。
她面上一片苍白,纵有浓妆覆盖,也显出憔悴和慌乱。
早在她听到里面男女交媾是陛下与苏芙蕖的声音时,她就已经方寸大乱,全凭多年教养和城府才没显露。
“你做的好事?”
陶皇后声音低哑的几近变形,目光锐利,像刀似的插进陶明珠的身体。
“咚”一声,陶明珠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惊慌地唇瓣微微颤抖,连抬头看陶皇后的勇气都没有。
“姑母,明珠只是想让苏芙蕖长个记性,绝不敢算计陛下!”陶明珠声音带上隐隐哽咽。
陶皇后死死捏着手帕的手,泛白到了青紫,失望至极地看着陶明珠。
“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以后怎堪为后?”
“还不如当日让苏芙蕖为正妻!”
这是极重的一句话。
陶明珠的眼眶瞬时红了,一滴泪跃出,消失在青石板上,留下氤氲。
她重重地以头抢地,行了个大礼:“明珠知错,请姑母责罚。”
里面的欢好之声更烈,将这句请罪,压的严严实实。
陶皇后冷着脸拂袖而去,径直走向东厢房,没再看陶明珠一眼。
陶明珠也不敢跟上去,只能跪在原地,黯然垂泪。
刘嬷嬷耷拉着脑袋,悄悄给陶皇后奉上一盏茶,温声劝导:
“娘娘,您近日休息不好,万万不要动了真气。”
陶皇后紧咬着后牙,接过茶盏,刚想喝一口冷静冷静,一道婉转承欢的女声就挤进耳朵里。
“啪——”
茶盏被她怒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放肆,太放肆了!”
“苏芙蕖如此浪荡,也配是重臣官家小姐?”
“怪不得将昭霖迷得团团转,宁可顶撞本宫,也要娶她为侧妃!”
“如今,陛下也上了她的榻,这岂不是给本宫找不痛快!”
陶皇后面目狰狞,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抚着胸口咳起来,脸色泛红。
刘嬷嬷紧张的从随身携带香囊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粒小药丸递给陶皇后。
陶皇后赶忙将药丸送入口中,强压着阵阵心慌。
“娘娘有心疾,万万不可如此激动啊!”
“苏芙蕖纵使家世不俗,也不过是刚笄笈没多久的女子,是绝翻不起浪花的。”
陶皇后的脸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许多,只是脸色仍旧极差。
她对刘嬷嬷招手,刘嬷嬷附耳上来。
两人交谈许久,刘嬷嬷又出门悄悄与陶明珠说了会儿话,便命人将陶明珠先行送回后院正房。
大喜的日子,不能将此事闹大。
不知过了多久,春和殿总算安静下来。
前院宾客都散了大半。
秦昭霖已经被灌得醉醺醺,但仍旧记挂着春和殿之事,在太监长鹤的搀扶下朝春和殿而来。
春和殿内,情欲过后,秦燊和苏芙蕖都渐渐冷静下来。
秦燊周身的气息俨然变得威严而不可冒犯,看着苏芙蕖的眼神也泛着冷。
“谁派你来的?”
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和一丝鄙夷。
苏芙蕖不声不响,已经勉强将撕碎的宫女装扮又穿上,听到秦燊的问话,眼眶通红。
抬眸看他,双眸含泪,委屈至极,眸子里又有惊慌和害怕。
秦燊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女子。
不得不承认,容色不俗,此时脸颊泛红含羞带怯,总能让人想起床榻纠缠时的模样,青涩又大胆。
如今事后,又装起无辜委屈。
楚楚动人。
但他不喜欢这般又当又立,做作的女子。
原本看在床榻上的滋味,还想封个九品采女,现下是一点趣味也无。
秦燊没再问话,起身将衣服穿好。
当他正迈步欲走时,苏芙蕖脸上带着泪,重重地向一旁墙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