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14 22:15:27

2

05

同学聚会快散场时。

包厢门被推开,商言叙走了进来。

他绕过几个相好的同学邀请,径直坐在了我身边。

我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回着手机消息。

手机的闹钟突然响起,我关了闹钟。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装好的药打算吞服下。

商言叙一把抓住我的手,皱眉问道。

“郁棠,你吃的什么药,你的身体怎么了?”

我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平静道。

“心脏不好。”

商言叙沉默着看向我,声音晦涩。

“那年爆炸导致的?”

我点点头,随后将那一把药吞服而下。

商言叙递过来一杯水,我没有推辞接过。

“你以前吃药都要人哄的,你那么怕苦,这些年一定过的不好吧?”

“郁棠,别和我生气了,和我回家好不好?”

我奇怪地看着他,商言叙还真是自大。

明明这些年我过的很好。

除了要定时吃药。

见我没有说话,商言叙以为我是默认的意思。

他兴致冲冲,“我已经让佣人将我们的家复原了,你喜欢的一切都还在,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商言叙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随后一脸抱歉地看着我。

“郁棠,晚晚心脏病发了,我先去照顾她,你等我回来。”

就像无数次放弃我选择商晚晚那样。

好在现在,我早已不信,也早已不爱。

06

第二天一早,徐星开车来接我,我早起去拿好护照。

带着一束花,去了我父亲的墓地。

替他扫去了坟上的尘土。

告诉他我的近况。

整整絮絮念了一上午,我和徐星才因为腹中空空打算去找点吃的。

打开手机,几十通未接电话。

我一时感到奇怪,这个号码是我回国刚办的,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人找我。

我回播了回去。

那边电话秒接,熟悉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小心翼翼。

“郁棠,是你吗?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我平静报了地址,不肖片刻,商言叙开车接我。

我没有上车,礼貌婉言道:“有什么事在这说就可以了,我怕你太太误会。”

商言叙苦涩一笑。

“郁棠,你还在和我生气吗?我的太太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徐星早已经听的不耐烦了,她也曾觉得商言叙对我天长地久。

可在我的视角,她旁观了我的一切。

绝望和悲伤。

徐星不耐烦地阴阳怪气,“哟,咱们商大情种这么爱的话,当年为什么不救郁棠跑去救商晚晚啊?”

“没听说过谁家丈夫,妻子被绑架时选择养妹的!”

商言叙苦笑一声,“郁棠,你果然还是在意这个,晚晚的母亲曾经帮过我,我流落街头的时候给过我几个馒头,后来她去世,我就将晚晚接了回来。”

“我和晚晚真的没什么,我真的只把他当妹妹。”

徐星冷笑一声,“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不然怎么滚上床?”

商言叙神情冷峻,看着徐星眯起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当年难道是你给我和晚晚下的药?徐星,你好大的胆子!你别以为你是郁棠朋友我就不敢收拾你!”

我一把将徐星护在身后,平静看向商言叙。

“是我亲眼看见的。”

商言叙脸色变得煞白,手足无措道。

“郁棠,你听我解释,当年我和晚晚是被人下药了!”

我挥手打断他的解释,“不用给我解释,商总,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想解释冲你现在的夫人解释吧!”

说完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商晚晚。

商晚晚眼眶泛红,泪水涟涟,咬住嘴唇。

“言叙哥哥,我此生就认定你一个人了,我的身子是你的,心也是属于你的!”

说完她充满嫉妒地看向我,那双柔弱的眼睛里满是刻骨的恨意。

“郁棠姐姐,你居然还活着,当年那些绑匪说过不会放过你,说要玷污了商言叙的女人,这些年你辗转他人身下肯定吃了不少苦吧?能活着回来肯定是委屈你了!”

她一开口就要造我的黄谣。

商言叙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商晚晚委屈地撅嘴。

我还没反应,徐星先炸了。

“商言叙,郁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就任由这个死绿茶造谣郁棠,亏我当年还以为你对郁棠有过真心!你的真心都被狗吃了!”

我拦住冲上去要打商晚晚的徐星。

“为了这种撒谎精动怒,不至于,别毁了自己的好心情。”

我拉着徐星就要走,商言叙却不顾身后商晚晚的阻拦,一把挡在我面前。

商言叙打量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看出什么,我却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道。

“请让让,我还有事。”

他苦笑着道歉,“郁棠,你变了,从你回来后,你都没有仔细看我一眼。”

我勾起嘴角,“商总说笑了,七年时间不见,大家都变了,世间一切没有不变的。”

就像曾经以为能和商言叙永远的我,也会看着这张脸庞平静无波。

商言叙深情的看着我,“郁棠,我没变,我那颗从始至终爱你的心没有变,真爱永恒。”

听完他的荒唐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年那么爱他的我,都做不到永远。

商言叙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出口。

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何必强求他人。

我没有理会他的故作深情,转身想要离开。

商晚晚却不肯放过我,许是被商言叙的话刺激到,她冲到我面前,满脸记恨地挥起手。

“都是因为你,言叙哥才不娶我,明明我和他以前那么好,你趁着我生病闯了进来,你这个小三!”

我一把嵌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

“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商晚晚,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会惯着你吧!”

商晚晚可怜兮兮看向商言叙,商言叙下意识想要上前替商晚晚说话。

却在和我对视那一刻,退下一步。

“晚晚,是你太任性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只有郁棠。”

商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言叙哥哥,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妈妈,会照顾我守护我一辈子吗?”

商言叙神情痛苦,“晚晚,今晚你就出国疗养吧,答应你妈妈的事算我食言,这些年我对你也算问心无愧!”

我和徐星面面相觑,没想到商言叙真的狠得下心算商晚晚出国。

商晚晚卑微哭泣,一步步挪到商言叙面前。

“哥,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和嫂子作对,我真的错了。”

商言叙抬起头小心翼翼打量着我,我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旁观着商晚晚在崩溃中绝望。

连商晚晚心脏病发,商言叙也只是平静地让保镖送她去医院。

望着他冷淡的脸,商晚晚终于绝望认命。

她张狂大笑,“商言叙,你不会还以为你能挽回郁棠的心吧!”

“实话告诉你,当年我是故意让自己过敏陷害她,故意冻结她的卡,害死她爸爸,故意将她锁在地下室,故意给你下药,就连绑匪,你不是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到幕后黑手吗?因为那个人是我啊!”

商言叙不可置信掐着商晚晚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不可能,你一定在报复我!”

商晚晚怜悯地看着他,“商言叙,你这一生终究要和我一样爱而不得!”

“商言叙,你现在知道了一切,是不是比我更绝望!这一切都要怪你,要是你爱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活在美好的梦境里!都怪你!”

等到商晚晚被强行带走,商言叙才看向我。

眼里满是绝望。

“郁棠,商晚晚是骗我的对不对?她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我露齿一笑,“不,商总,商晚晚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说到这,你还记不记的当初因为她踹了我一脚,忘了告诉你,当时我怀孕了。”

商言叙一下子瘫倒在地,泪水潸然落下。

我却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的道歉和眼泪都来得太晚了一些。

转身离开。

只留下商言叙绝望的哭声回响在墓园中,久久不散。

07

当天晚上,我被人绑架。

不肖片刻,我眼睛蒙着黑布,被人带到一处别墅。

迷迷糊糊身前有一个身影。

良久,我低声笑着道。

“商言叙,有必要装到现在吗?”

那人上前揭开我眼前的黑布。

是神情憔悴,如同困兽的商言叙。

他绝望又无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

“郁棠,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要是说会原谅你,你信吗?商总,你要是信就不会把我囚禁在这,你囚禁我就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原谅你了。”

商言叙痛苦地抱住头,大喊。

“求求你,郁棠,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却没想放过他,“商言叙,我的心脏需要定时服药,我晚上刚吃过,最迟明天早上我就得吃药,不然我就会死!你已经害死过我一次,你还想再害死我第二次吗?”

商言叙跪在我面前,“不,郁棠,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害你,都是商晚晚那个贱人!她骗了我!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她不得好死!”

商言叙的爱恨都格外浓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可惜我早已不在乎这些。

那个肉体鲜血淋漓还要抱住商言叙的郁棠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尸骨无存。

08

趁着商言叙失魂落魄的时候,我打开了手表的定位功能。

第二天一早,商言叙驱车去我的酒店里取药时,被早已等待好的国际刑警抓获。

商言叙戴上手铐,被刑警押着走到我面前。

其中领头的刑警看见我的时候,连忙冲过来抱住我。

“郁棠,你吓死我了,我就说这次回国应该陪你回来,你还不让!”

“要不是我连夜回来,说不定你今天就遭遇不测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和担心。

我笑着抱住他,“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我出国第二年,认识了秦满。

他是混血,同时也是国际刑警。

起初,我以为我经历了商言叙之后,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可他用日复一日的关心和温柔融化了我坚冰一样的心脏。

原来机械心脏也会因为相爱而澎湃。

商言叙不可置信抬头看向我。

“郁棠,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我牵起秦满的手,十指紧扣。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秦满。”

“我们结婚六年了,商言叙,我早已经不爱你了,在你放弃我那天,你有商晚晚,为什么我不能有秦满。”

商言叙不断摇头,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可是我和秦满的亲密做不得假。

商言叙这才意识到,原来七年前他就已经失去了郁棠。

只是他才知道。

他早已失去我。

我握着秦满的手,看着商言叙绝望地被带走,涉嫌绑架囚禁以及故意伤人。

我冷眼旁观偌大的商氏动乱了一阵子,随后被各大财团瓜分,分崩离析。

而我则和秦满回到了s国。

回国第二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

医生建议我打掉,因为我的心脏不一定承受得了负荷,可我不舍得这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第二年,我顺利生下儿子秦宁远。

生产当天,秦满在产房外哭到崩溃。

好在我和孩子母子平安。

孩子五岁那年,我再次遇见了商言叙。

他神情憔悴,坐在街边仿佛一个流浪汉。

在看见我的第一眼,他眼眶发红,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翻越马路时,被一辆行驶的大卡车迎面撞飞。

送到医院时已经断了气。

我托人将他下葬。

没有举办葬礼。

一代港城大佬,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

他的离去让我更加明白要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儿子和秦满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