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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咬着后槽牙瞪着我,迫不及待和我划清界限。
“警察同志,我们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他怎么样都和我们无关。”
我神色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被警察带走。
一路上,难听的辱骂声从不间断。
直到上了车,耳边才消停下来。
警察不动声色打量着我,皱了皱眉。
“我是负责你这场案件的警察,我叫白雅轩。”
“你是A大的大学生,已经被保研,前途无量,学校教授同学对你的评价很高,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买凶绑架的理由。”
我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他。
我突然笑了,笑得极轻,却让人从其中听到绝望的痛苦。
白雅轩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得到了线人的消息,已经找到了潜逃在外的绑匪所在地。”
他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
“警局一周前接到了匿名电话。”
我神色依然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说的应该就是我打的那通电话。
楚欣兰被劫走后,我第一时间报警。
这是我唯一的退路!
白雅轩接着开口:“报警人说,那群绑匪是一年前诈骗案件的受害者。”
“他们被当时的诈骗犯头头藏起来了。”
我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冷笑。
前世临死前我才知道那些人是被楚母藏起来了。
我现在就要让龌龊的真相公之于世。
白雅轩眼神如利箭直射向我。
“那人还说楚欣兰的母亲周晴,正是诈骗案件的始作俑者。”
“而你,当年曾撞见周晴威胁受害者未果后将人灭口。”
上辈子,我拖着残废的双腿,在狱中被殴打致死。
临死前,我满心不甘,我不明白楚欣兰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直到楚欣兰说我那晚不该出现在那,我才恍然大悟。
当年,农民工被诈骗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
我下班路过小巷时,撞见她母亲周晴威胁警告被诈骗的农民工不准报警。
我被她身后带着的几十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吓跑。
后来在新闻上得知小巷发现几具农民工尸体,我吓得脸色惨白。
楚欣兰担心我会举报她母亲,便一直在暗中筹谋。
她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农民工盯上她,借此机会折磨我,让我痛苦死去。
而现在,一切真相都被我暴露在了阳光下。
白雅轩眼神越发凌厉,朝着我步步逼近,语气发寒。
“安云逸,那个匿名电话是不是你打的?”
我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挑衅得挑了挑眉。
“我愿意配合警方的一切行动,只希望幕后黑手能被绳之以法。”
“警察同志,你愿不愿意陪我玩把大的?揭露罪恶,让天理昭昭!”
5
我被关了起来。
楚父带着律师团队赶到,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白队长,嫌疑人行为恶劣,但没有确凿证据。”
“我要求对嫌疑人使用最新科研成果记忆提取仪来为嫌疑人定罪。”
“这对人体有损害,需要得到当事人的同意。”
白雅轩一脸为难。
我却没有犹豫的点头,任由他们将仪器戴到我头上。
楚父对我的识相很满意。
技术人员开始操作仪器,我的头传来剧烈疼痛。
“调出安云逸大脑中对楚小姐暗恋许久却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想要毁掉她的记忆!”
“我没有。”
我的记忆中果然一片空白。
“调出安云逸当日将楚小姐约出来的画面!”
“我没有约她。”我咬着牙。
“你得不到楚小姐,她却被人如此伤害羞辱,你的心里是不是感到畅快肆意?有没有去庆祝一下?”
“我没有。”
律师不断逼问。
我冷静地摇头,记忆提取器也没有提取出任何有用的记忆。
记忆提取器的技术人员皱紧眉头。
他检查了一下仪器抬头看向白雅轩,无奈摇头。
仪器没有任何问题,我的记忆告诉所有人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律师和楚父对视一眼后,开始紧张。
审讯室内一片沉重,还是我先出声打破了寂静。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够解答我的疑惑?”
白雅轩点头。
我缓缓勾起唇角。
“匪徒在绑架受害者之后会不搜身,留下她的手机吗?据我所知,你们是通过她手机定位找到人的吧。”
律师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我接着开口:“还有,楚欣兰的手机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保留着我约她出来的短信。”
“如果真的是我要害她,我又怎么可能会保留这条短信?”
“那是因为你知道大数据时代,就算是手机毁了,信息也依然能够查到。”
律师冷笑连连,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且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为自己辩解。”
白雅轩的目光紧盯着律师,眉头越皱越紧。
律师态度不对!
他不动声色地给旁边的下属对视一眼。
对方了然,微微点头离开。
我挑了挑眉,继续出声质问。
“我要求给受害者进行全面体检。”
“楚欣兰被折磨对待一整晚,身上的伤看起来恐怖,内里却没有受到重创。”
“她若是没有被下药,清醒的状态下,更不可能身上完全没有留下犯罪嫌疑人DNA,这不符合逻辑。”
“就算是绑匪再小心,也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我冷静地分析这起绑架案中可疑的地方。
前世在狱中,我隔壁住的就是一个强奸犯,曾多次炫耀他犯下的罪孽,虽然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我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却没想到那些让我作呕的犯罪细节让我发现了不对劲。
白雅轩看我的目光变了又变,带着几分钦佩。
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却能够如此冷静地分析作案细节。
“你们要尽快为楚欣兰做检查,不然血液药物痕迹就会消失了。”
我放松下来,挑衅地看向楚父背后的律师团队。
现在,游戏的主导权在我手里了。
走出审讯室,爸妈和顾天宇迎了上来。
他们脸色铁青地看着我,等待着我被宣判罪名。
可没想到我只是被暂时关押,就连警察对我的态度都柔和了很多。
他们愣在原地,神情不解。
6
半小时过去,医院传来消息。
楚欣兰确实没有被下药。
身上的伤也并不严重。
楚父得知此事后带人与医院对峙,以保护楚欣兰名誉为由,要求医生不准把检查结果暴露出去。
更是以这些医生的家人生死威胁。
但白雅轩还是拿到了体检报告。
与此同时,楚欣兰被绑架带走的所有监控也被找到。
断断续续的监控可以证明楚欣兰并未被下药强制带走,反而是故意跟着绑匪离开的。
她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绑匪离开,并发生关系遭受虐待。
甚至都没有反抗!
警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碍于舆论,白雅轩没有直接找楚欣兰,而是将顾天宇带到审讯室。
审讯室内,他低着头,再也没有最开始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就是个大学生,在警察的轮番质问下瞬间崩溃。
他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回答问题。
我看在眼里,突然出声。
“白队,我想和顾天宇单独谈谈。”
白队欣然同意,带人离开。
我跟表弟坐在桌子的两侧。
他心虚地躲避着我的视线。
我打量着他,心情出奇的平静。
我以为我会恨他,会想要杀了他。
可现在,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额头上那块已经看不清的疤痕。
他父亲家暴,我用从小到大的零花钱,加上高考后打的两个月的工攒的钱给他做的去疤痕手术。
长久的沉默让顾天宇有些崩溃,不安地扯着衣角。
我终于开口:“你电脑里偷拍楚欣兰的照片和视频删了吗?”
顾天宇脸色大变,害怕得瞪大了眼睛。
我神色依然平静,淡淡开口。
“爸妈好面子,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做的事,肯定会把你赶出去,让你无家可归。”
“你也别担心,楚欣兰发现此事后也只是利用你陷害我。”
“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满足你,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还得到了心上人,多好啊!”
我嘲讽的话让顾天宇吓得身子一抖,满脸害怕。
他以为只要楚欣兰闭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却没想到我居然也知道。
我冷笑出声,突然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他被吓了一激灵。
我缓缓开口:“你应该以为楚欣兰只是想让你证明我见死不救,毁掉我的名声。”
“可现在她陷害我和绑匪是一伙的,这是诬陷罪!”
“跟偷拍跟踪比起来,你再蠢也该直到怎么选吧!”
“楚欣兰不会放你全身而退!”
随着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顾天宇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想到了楚欣兰陷害我手段的狠厉,和楚父满是杀意的眼神。
最终,他崩溃大哭。
他抱着头,像是不知道痛一样狠狠地撞向桌子。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她说她只是太烦你缠着他了,想要借此机会摆脱你。”
“她还说她不但不计较我偷拍她的事,还跟我在一起。”
“但我没想到她会陷害你和绑匪是一伙的,我很害怕,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痛苦绝望的声音响彻审讯室。
我余光看过去,正好看见门外爸妈惨白的脸色。
我妈强撑着扶着墙,身子抖得厉害。
我爸倒是好一些,但也铁青着一张脸。
他们站在原地,满脸茫然绝望。
7
顾天宇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楚欣兰的计划胎死腹中。
可她太聪明了,又早做准备,哪怕是被警方传讯也一脸坦荡。
脸上只有受害者才有的神情。
在看到我和顾天宇时一脸愤恨。
“顾天宇是安云逸的表弟,他的证词不可信,肯定是被安云逸收买了。”
“我要起诉他们联手诬告我,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他们牢底坐穿。”
没有足够的证据,案件陷入僵局。
三天后,楚父在病房为楚欣兰全网直播新闻发布会。
楚欣兰素面朝天面对着镜头。
她身上的伤毫不遮掩地露出来,脸色惨然。
“我只是不喜欢他,我有什么错?”
“我才二十岁,就经历了这样的事,要不是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都这样了,他们还陷害我,是要逼我去死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
网友被愤怒冲昏头脑,甚至不满足线上攻击,开盒线下找到我。
“这种畜生警察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枪毙?难道是因为他有背景吗?”
“就因为爱而不得把人害成这样?简直是变态!”
“我要是楚小姐,都想直接杀了他。”
门外,正义网友拿着臭鸡蛋狠狠砸向我家的大门。
爸妈躲在家里,看着门外凶神恶煞的网友,害怕得瑟瑟发抖。
他们在恨我,恨我牵连了他们,恨我为什么不乖乖地在警局接受审判。
新闻发布会被楚父买上热搜,观看人数高达千万。
楚欣兰满意极了,她要借此机会逼迫警方尽快定下我的罪名。
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白色墙壁被人投放了监控画面。
视频内,楚母踩着高跟鞋出现。
她一脚踩在农民工身上,肆意凌辱辱骂。
下一秒,楚欣兰那张向来柔弱善良的脸出现在了镜头内,
奸恶的模样让网友面露惊愕。
母女二人洋洋得意的威胁农民工闭嘴。
抄起棒子将农民工活生生打死。
前世,我凭借顶尖计算机水平荣获国际大奖,获得保研资格。
重生后,第一时间黒进城市道路监控,调出了当日楚母伤害农民工的监控
这是我反击的第一步。
视频里,楚欣兰脸上毫无对受害者的怜悯。
只因为农民工的血溅到了她的裙摆,她便气得连踹了对方好几脚。
“刚才那个角落里出现的好像是邻居家的儿子?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楚母看着我逃跑的方向突然开口。
楚欣兰不以为然道:“那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呆子,解决他很简单。”
“他喜欢我,不是有农民工想绑架我吗?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等他来救我借此机会弄死他。”
“他那个表弟经常偷窥、跟踪我,也可以利用一下做假证。”
“就算他死里逃生,也可以说他对我爱而不得,伙同绑匪毁了我。”
“到时候我让他牢底坐穿,也威胁不到我们了。”
在场的记者们瞬间激动起来,对着楚欣兰疯狂质问。
诈骗犯的女儿,一手主导了这次的绑架案。
她真的是太恶毒了!
楚父找了半天终于在病房角落里找到投影仪,狠狠地砸碎。
“滚,你们都给我滚!”
现场一片混乱。
可监控已经在网上流转开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8
楚欣兰母女俩在直播间内被警方带走。
他们诬告陷害,浪费警力,即将面临刑事处罚。
楚父有钱有权,还想像之前一样动用关系把妻女捞出去。
他联系了所有人脉关系,请求帮忙。
可一点用都没有。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能够彻底地毁了他们。
当日匿名报警电话中,我还让警方去城西废旧宅子里找到一个保险箱。
保险箱密码,警方破译不出来。
现在是时候了,我将密码交给了白雅轩。
保险箱只有一个u盘。
里面记录着楚父在背后暗中支持楚母行使诈骗的罪证。
还有楚家偷税漏税,非法行贿,买凶杀人的证据。
这是前世我从那些绑匪嘴里问出来的。
他们全都是曾经被诈骗的农民工,在楚欣兰的算计下被送进监狱。
他们恨极了楚欣兰,更恨极了把此事压下来的楚父。
在得知我的无辜后很愧疚,将他们好不容易查到的事全部告诉给了我。
虽然我们都知道没有翻身的机会,却在私下里一遍一遍地复盘着楚家所做的事。
我们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把这些事情传出去,让楚家人付出代价。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起绑架案却勾出了曾经的农民工诈骗案。
两起案件的调查组合并,雷厉风行地展开调查。
中央直接派了人接手此案,不允许当地政府插手。
楚父几十年的关系网成了无用物。
合作商迫不及待地和他划清界限,银行催债,对家打压......
一夜间,楚氏宣告破产。
他已经没有精力护着妻女,也没时间对付我了。
他完了!
楚父被警察带走,我爸妈吓得门都不敢开。
他们也曾和楚家合作过,生怕被牵连到。
我这个亲生儿子,现在是唯一能够帮他们的人。
他们没有耽搁半点,带着顾天宇找上了我。
“儿子。”
爸妈轻呼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冷眼看着他们泪流满面的样子,不为所动。
“儿啊,爸妈求求你了,你帮帮爸妈吧。”
“哥,我都是被逼的,你别怪我了,你救救我吧。”
我关紧房门,戴上耳机,将声音隔绝在外。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奢求家人的爱。
他们虚伪的面目让我恶心。
我只打电话给了保安,把他们拖走。
他们和我,再没关系了。
9
一周后,警方公开为我澄清罪名。
并且嘉奖我提供证据,将多年前的诈骗案罪魁祸首一网打尽。
拿着警局送我的锦旗,我嘴角扬起笑容。
我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找最好的律师拟定协议。
然后回到了我曾经最期盼的家。
一推开门,酒味混合着呕吐物的气味涌入鼻尖。
我皱起眉头,差点没吐出来,强撑着看向屋内。
我爸和顾天宇满是醉意地倒在沙发上,身边全是散落的酒瓶。
我妈掐着腰,气呼呼地瞪着他们,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一看见我,三人面露狂喜,迫不及待冲过来将我包围。
我妈激动得过来抱我。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好想你啊。”
我躲开她的怀抱,伸手将人推开。
她愣在原地,神情无措。
我将一张银行卡甩了过去,一句一顿开口。
“这张卡里是五十万块。”
“三十万足够还你们从小到大在我身上花的每一分钱。”
“收下吧,以后我就不欠你们的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剩下的二十万,就当我买断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以后再无瓜葛。”
曾经口口声声喊着名声的人,这一刻都紧盯着银行卡。
完全没有了曾经风光霁月的模样。
我一脸嘲讽的将文件甩到他们身上。
“签了断绝关系协议书,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我妈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地看着我,一脸痛色。
“我们是一家人,你一定要对我们这么残忍吗?你怎么忍心?”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们怎么好意思跟我谈一家人的?当初不是你们非要跟我断绝关系吗?”
“现在我成全你们,你们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
爸妈恶狠狠地瞪着我,握着签字笔的手慢慢收紧。
最终,他们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我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几人大吵起来,我脚步不断加快,将声音甩至身后。
我没有让他们进去陪楚家人,已经足够仁慈了。
后来,顾天宇被学校开除,闲散在家。
爸妈用尽积蓄给他买了一份好工作。
却没想到对方是骗子。
他们一无所有,只能卖掉房子。
一家三口再无消息。
听说他们在大街上对彼此大打出手,被警察带走,一起吃上了牢饭。
我忙于读书创业,没空管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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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父什么都没有了。
他背负着巨额债务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楚母诈骗杀人被判处死刑。
楚欣兰犯包庇罪和故意陷害等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们一家三口在庭审时为了自保疯狂自爆,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推给其他人。
当年骗的农民工及其家人出现,不要钱的臭鸡蛋烂菜叶狠狠砸向他们。
新闻镜头内,一家三口浑身狼狈,等待迎接他们看不见的未来。
曾经的喧嚣消散,一切终于恢复平静。
靠着前世的记忆,我和同学站在风口创业。
还没等毕业就已经跻身福布斯富豪排行榜,成为京圈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毕业后,我回了老家。
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当年的小巷路口。
我怔怔地看着熟悉的道路和人来人往。
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走过,大人无奈地跟在身后。
温馨的画面映入眼帘,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曾经,我也有过这么幸福的一刻。
只可惜,那样的我已经死在前世的牢房里。
现在安云逸已在灰烬中重生。
善良,亲情和我再无关系。
我早已于火中涅槃重生。
深深地看了一眼熟悉的巷口,我转身离去,步伐越来越轻松。
就像我的未来。
从今以后,只剩坦途,再无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