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栀跑得极快,小白鞋鞋底不停翻飞。
身后五个男人大声辱骂,甚至哄骗。
“别跑,停下来哥几个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臭娘们,怎么能跑那么久。”
“别跑了,我们不伤害你。”
“前面有野狗,会把你吃了,快停下来。”
……
顾南栀充耳不闻,她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按左手臂上的儿童手表。
陆辞没有接电话,一直没有接。
顾南栀有些跑不动了,身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似乎已经消失。
她常年跑马拉松,此刻丝毫不敢停下来。
她期待,陆辞的声音从儿童手表传出来。
可是没有。
眼泪不停地滚落。
顾南栀想,思念的尽头终是见面。
她想爸爸妈妈了,若是此刻死了,那一定能见到他们,他们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自己,给自己无限的信任感。
顾南栀瞥了一眼儿童手表快没电了
陆辞还是没有接电话。
她实在跑不动了,面前是悬崖,顾南栀慢慢停了下来,解开左手上的儿童手表扔在悬崖边,把鞋子也留下一只。转身朝着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攀爬上去。
五个男人终究还是追了上来,看到悬崖边的鞋子和手表一脸震惊。
“难不成掉下去了?”
几个人低头合计,随后四处搜寻。
过了十几分钟,五个人又围到了悬崖边。
“大哥,看样子是真的掉下去了。”
“死了也好,活着会更痛苦,咱们回去吧。”
顾南栀双手紧紧抱着大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害怕几个人耍诈,脱下衣服,把自己绑在粗壮的树枝上。
她实在太累了,又饿又累。
顾南栀靠在树上,心想若是自己死了,陆辞应该会很伤心吧。
陆辞会记得她最美好的年华。
她也不必再亲眼看他谈一个又一个女朋友。
顾南栀抱着大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像六岁那年,倒挂在安全座椅上,有无尽的害怕和期许。
冬日夜晚格外寒冷,顾南栀被冻醒了,树下出现几只眼冒绿光的动物。
有两只在用爪子抓大树,似乎想攀爬上来。
顾南栀吓了一跳,瞬间清醒,她死死按住自己双手,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有人点着火把来了。
眼冒绿光的动物不甘心地跑开了。
陆辞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树底下,顾南栀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叫道:“哥哥。”
陆辞抬眸,满是心疼,连忙伸出双手,“栀栀,不怕了,快下来。”
顾南栀双腿发麻,最终落入陆辞的怀抱里。
陆辞背着她走了一路。
就像六年那年,他始终是自己的救赎。
顾南栀鼻子眼泪抹了陆辞满后背。
陆辞感受到后背的温热,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顾南栀有些害羞,可此刻太过幸福,她大胆地将额头轻轻贴在陆辞宽阔的后背上。
远处一辆黑色奔驰的后座上,司辰川双眸冷峻地看着陆辞将顾南栀从后背放下,开车离开。
女助理:“司总,今天您为了顾小姐的事忙太久了,李泽先生在司氏集团发了好大的火,司氏集团好多项目还得过他的审批,是不是现在过去见见他?”
司辰川满脸不悦,吩咐司机:“有些累了,回去睡觉。”
女助理看了看远处被打得不成人样的五个男人,问:“司总,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司辰川:“交给陆辞。”
原来今天司辰川得知顾南栀失踪,立刻盘点了所有和陆家有过节的人,吓得其他人也赶紧参与寻找顾南栀。
其中有人透露杨家最近有动作——杨铭远被司辰川打断了一条腿,陆辞又打断他另外一条腿,杨铭远彻底废了。
杨家为了报复陆家,专门买凶杀人,还要毁了顾南栀的清白。
司辰川让下属把五个男人捆来严刑拷打,五个人被打得龇牙咧嘴,把一切都招了。
司辰川把顾南栀最后消失的地方告诉陆辞,自己则派人带着医生去悬崖底搜寻。
还好,她活着。
……
顾南栀跟着陆辞回到家里,赵婉心痛不已,一把抱住顾南栀:“吓死妈了,你要是有事,我真是死了都没脸见你母亲了。”
顾南栀轻声安慰受惊的赵婉。
管家放好了热水,顾南栀洗过澡,坐在餐桌前吃了许多水果和肉粥,感觉终于暖和了。
陆辞看着顾南栀坐在餐桌前的模样,眼眸一沉:“想要害栀栀的人是杨铭远的父母。”
赵婉冷哼一声,“杨氏集团做了那么多脏事,也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辞点了点头。
……
顾南栀吃过饭后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四肢放松。
今天实在过于凶险,可陆辞背了她整整一路。
陆辞就像小时候那样背着她,他的背还是那样可靠。
顾南栀觉得自己好幸福,捂在被子里咯咯笑,她甚至犯傻地想这样的苦她还可以再吃一次。
暗恋啊,真是苦涩。
不能说出口的暗恋更是苦之又苦。
可是若是有一点甜,真的很让人满足。
……
李泽家门口,杨铭远的父母带着杨铭远等了许久。
一辆红旗停了下来,李泽面带不悦地下了车,似乎还在为司辰川的无礼生气。
杨铭远父母看到李泽,连忙跑到他面前跪下,杨铭远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了出来。
“李会长,司氏集团的司辰川真是恶霸啊,他派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污蔑我公司在做违法犯罪的生意,求您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