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两白银，楚天你是疯了吗？5两白银别说一块香皂了，都够买你的命了！”
柳艳感觉楚天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楚天，能不能不要意气用事，这香皂要不是我们柳家的销售渠道，你们根本卖不出去，
你这样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柳如烟说道。
“不买就赶紧滚，你看我能不能卖出去就行了！”
楚天一点都不想跟柳如烟商量，
他算过了，五两是柳如烟能接受的最高价格，
相处三年他还是十分了解柳如烟的，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
“楚天，我看你真是想钱想疯了，如烟我们走，我倒是要看看这香皂没了我们柳家你们卖不卖得出去！”
说着柳艳就准备拉着柳如烟离开。
“五两就五两！我们柳家买了！”
她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崭新的银票，高高举起，
“现银！一千两！卖我两百块香皂！”
“如烟！他疯了你也疯了？”
柳艳失声尖叫，心都在滴血，
“这根本赚不到钱了啊！”
“妈！听我的！”柳如烟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紧紧盯着楚天。
楚天看着那张千两银票，又看了看柳如烟强装镇定下难掩的焦急，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笑意：
“好！成交！香皂明天我派人交付给你！”
他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劈手夺过银票，动作干脆利落。
“你......你这奸商！黑心烂肺的东西！”
柳艳看着楚天拿走银票，如同剜去了心头肉，跳脚咒骂，
“小心这钱你有命拿，没命花！早晚遭报应！”
“妈！我们走！”
柳如烟生怕再起变故，也怕母亲再说出更难听的话，
更怕看到楚天那洞悉一切又充满鄙夷的眼神，强拉着骂骂咧咧的柳艳，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令她们无比难堪的小院。
那两名护卫如释重负，立刻将院门重重关上。
“如烟啊！我的老天爷啊！那是一千两啊！一千两白银啊！”
一出院门，柳艳就捶胸顿足，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算我们柳家，赚一千两也要费不少心血啊！如烟你这...太冲动了啊！”
柳如烟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情绪，声音有些发颤：
“母亲，这钱......不得不花！没有香皂，我们柳家明天就可能信誉扫地，那些预订的贵客如何交代？
眼下只能先高价买入，我们也跟着涨价，
限量销售，先稳住局面再说。
等熬过这段时间，我们自家的店铺必须改革，不能再把命脉系在这小小的香皂上！
等我们根基稳固了，彻底摆脱了对他的依赖，今日之辱，必加倍奉还！”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哎！妈.......妈不懂这些大道理，都听你的吧。”
柳艳依旧心疼得直抽抽，随即又把所有怨恨都倾泻到楚天身上，
“只是那个天杀的楚天！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他三年，
竟养出这么一条咬人的白眼狼！没良心啊！丧尽天良啊！”
“好了，妈，别说了。”
柳如烟疲惫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一千两......就当是买断，买断我们和他之间最后一点可怜的旧情！
从此两清，恩断义绝！再说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卖贵点就是了，这成本，
最终还不是那些贵妇小姐们来担？亏不了多少的。”
...
小院内。
看着那对母女消失在紧闭的院门外，院内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呸！什么东西！”
一个兄弟狠狠啐了一口。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天哥，这口气兄弟们咽不下！”
善羽冠走到楚天身边，脸色铁青，声音压抑着极致的愤怒：“天哥！这对母女，真真是无耻之尤！
若非我们当年低价供给香皂，她们柳家能有今日？那第一桶金，是我们兄弟没日没夜熬出来的！
现在倒好，一句人话没有，反倒觉得是我们欠了她们天大的恩情！
真是令人作呕！”
他想起当年兄弟们为了赶工熬红的双眼，再看看柳家母女方才的嘴脸，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楚天望着紧闭的院门，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心寒，更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他缓缓转身，看向院中这些跟着他吃苦受累却毫无怨言的兄弟们，声音低沉而沙哑：
“羽冠，还有兄弟们......是我楚天对不住大家！
这三年，委屈你们了！是我眼瞎心盲，被猪油蒙了心，把血汗钱都喂了白眼狼。”
他心中那份对柳如烟最后一丝残留的情愫，此刻彻底被冰冷的现实碾得粉碎。
“天哥！”
善羽冠急忙打断他，
“您千万别这么说！兄弟们都知道，您也是被那对母女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您待兄弟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其他兄弟也纷纷附和：
“天哥，没有您，我们早饿死了！”
“对！我们心甘情愿！”
“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楚天看着一张张真挚的面孔，心中暖流涌动，也彻底坚定了决心。
他点点头，将那张还带着柳如烟体温的一千两银票，郑重地拍在善羽冠手中：
“好兄弟！拿着，先用一百两，分给兄弟们，每人二两，
让大家伙儿先乐呵乐呵，添置些衣物吃食。
剩下的九百两......”他眼中寒芒暴涨，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冰的铁，“用来给他们柳家送葬！”
“是！天哥！”
善羽冠握紧银票，没有任何犹豫，只有绝对的服从和即将展开行动的兴奋，
“属下明白！定让她们柳家，死得明明白白！”
善羽冠的办事效率极高，楚天无比放心。
很快，他便换好了零散银两，将所有人再次召集起来。
“兄弟们！”
善羽冠站在台阶上，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声音洪亮，
“天哥有令！今日，每人发二两银子！
钱不多，但这是天哥的心意，更是咱们兄弟扬眉吐气的开始！
跟着天哥，忠心做事，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做人上人，指日可待！”
他深知如何调动士气。
“天哥万岁！”
“誓死效忠天哥！”
院中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比刚才更加热烈。
二两银子，对他们这些底层汉子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拿了钱，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善羽冠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充满战意，
“马上去办事！天哥要在柳家商铺旁边，开我们自己的铺子！
要求只有一个——快！今天日落之前，招牌给我挂上去！
明天一早，必须开张大吉！等铺子开起来，你们每个人，都是掌柜，都是东家！
有没有信心？”
善羽冠询问。
“有、有、有！”
其它兄弟们热血沸腾，嗷嗷叫着，
领了银子，冲出小院，迅速消失在云州城的大街小巷，去执行任务。
“阿羽！”
铁东最后一个领了银子，憨厚地挠挠头，凑到善羽冠身边，
“有没有俺能干的活？”
善羽冠看着这位冲锋陷阵无敌手的猛将兄弟，
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又掏出几两碎银子塞进他蒲扇般的大手里：
“东子，今天没架打。这钱拿着，去买点好的，烧鸡、酱牛肉、大饼，管够！
吃饱了，才有力气替天哥打人！”
铁东眼睛一亮，咧开大嘴：
“好嘞！俺这就去！”
他攥紧银子，像头欢快的熊罴，咚咚咚地跑出了院子，目标直指飘着肉香的市集。
小院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楚天和善羽冠。
楚天望着兄弟们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渊。
两日后金樽楼的婚礼，是起点；
而今日这九百两白银燃起的战火，则是他楚天，正式向柳家，向过去，
向整个云州城宣告——属于他的时代，开始了！
柳家？不过是祭旗的第一块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