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月踩着点走进写字楼电梯，手里还拿着杯没来得及喝的美式。
助理方黎眼尖，一眼就瞄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个简单的素圈。
“月姐，你这戒指挺好看啊，以前没见你戴过。”方黎凑近了些，小声说。
许昭月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就那样吧，随便戴戴。”
方黎盯着那戒指的位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声音不由提高了一点：“等等……这戴在无名指上……怎么看怎么像婚戒啊？”
电梯里还有其他几个同楼层的上班族，闻言也若有若无地投来目光。
许昭月面不改色，甚至带着点工作时的干脆利落，转头看向方黎：“嗯，你真聪明。”
方黎倒吸一口凉气，没控制住音量：“哇！你真的结婚了？！”
“叮——”电梯到达律所所在楼层。
许昭月没再回答，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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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小时，许昭月左手无名指戴上婚戒的消息就传遍了小半个律所。
“真的假的？许律师结婚了？没听说她谈恋爱啊？”
“方黎亲眼看到的，就在电梯里，许律师亲口承认的！”
“我的天，又一朵律政俏佳人名花有主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摘了我们高岭之花。”
“动作也太快了吧？之前完全没风声，难道是闪婚？”
“说不定是隐婚呢？许律师嘴巴严得很。”
“怪不得最近都不怎么加班了，原来是有人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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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月坐在办公室里，对外面的议论一无所知，或者说，并不在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提醒着她身份的改变。
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将那些关于婚姻的嘈杂议论，彻底隔绝在了工作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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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办公室门被“哐”地推开，带着一阵风。
“许昭月！怎么回事？！”王多美人还没完全进来，声音先到了，“我刚从客户那儿回来，就听前台小妹说你结婚了？！结婚这种大事你都不先跟我通个气？！”
王多美是许昭月在这家律所里关系最好的同事，两人同期进来，在女性天然容易被轻视的律政圈里，互相打气，是真正并肩作战过的革命友谊。
许昭月起身，绕过办公桌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
“你先别急，”她拉着王多美到会客沙发坐下，“我这不是刚领证，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嘛。”
“哼！”王多美抱着手臂，佯装生气，“昨天下午你请假，该不会就是……”
“嗯，”许昭月坦然承认，“就是领证去了。”
王多美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我的天！居然是真的？！你怎么这么冲动啊？！对方什么人啊？底细摸清了吗？别是被骗了！”
许昭月给她倒了杯水，语气平静：“放心吧，知根知底，我妈朋友的儿子。条件不错，人也……挺靠谱的。反正早晚都要结，遇到合适的，就定了。”
王多美看她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叹了口气：“行吧，反正证都领了，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姐妹提醒你一句，”
她凑近些，表情严肃起来，“注意避孕！我可听说了，上头最近在考察，准备在你、钱律还有李律中间提一个上去。这节骨眼上，你可别搞出‘人命’来，那帮老古董最会拿这个当借口了。”
许昭月眼神微凛，点了点头：“嗯，我心里有数。”
晋升的事她早有耳闻，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王多美见她听进去了，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挤眉弄眼地撞了她一下：“哎，别光说这些严肃的！快，坦白从宽，你老公长啥样？帅不帅？！”
许昭月脑海里闪过顾清辞那张清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含糊道：“还……可以吧。”
“只是可以？”王多美明显不信。
“下回有机会，带出来让你见见。”
既然是合法夫妻，带出来见见朋友，应付下场面，也是正常流程。
“这还差不多！”王多美满意了，还想再八卦几句，却被许昭月连推带请地送到了门口。
“好啦王律师，八卦时间结束，”许昭月笑着打开门，“赶紧回去干活，客户的案子还等着呢。”
把意犹未尽的王多美请出办公室，关上门，许昭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她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头望向窗外林立的高楼。
婚姻和事业二者兼顾，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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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课。”
顾清辞合上讲义，收拾好电脑，在一片“老师再见”的声音中走出教室。
深秋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的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在熟悉的林荫小道上，神情是一贯的清淡。
“顾教授，”迎面走来的历史系老教授笑着打招呼，“今天心情不错？看你嘴角带着笑。”
顾清辞微怔，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有吗？
他很快恢复自然，对老教授礼貌颔首：“张教授。可能是今天课上学生反应不错。”
他将话题引向了近期一个跨学科的社会课题讨论，两人边走边聊了几句。
与老教授分开后，他独自走向教职工餐厅。
心情不错？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从早上醒来至今的情绪。
似乎确实比平日多了几分松弛感。
因为昨夜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掩去眼底的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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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顾清辞回到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课程资料。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母亲”。
他接起。
“清辞！我刚跟白梅通完电话！她说……说你们昨天领证了？！”沈秋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嗯。”顾清辞将手机拿远了些，语气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音量：“我真的有儿媳妇了？！月月那孩子真的成了我儿媳妇？！”
“是的，”顾清辞甚至很配合地接了一句，“恭喜您。”
“你是怎么把人姑娘……‘说服’跟你去领证的？”沈秋云的语气充满了探究。
顾清辞微微蹙眉：“？我们是合法登记，自愿结合。”
“我不管过程了！结果好就行！”沈秋云兴奋地打断他，“什么时候把我儿媳妇带回家吃饭？我得好好看看！”
“过几天吧，”顾清辞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课件，声音没什么起伏，“她最近工作忙，我也有课题要赶。”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父亲顾仁平隐约带着不满的声音：“闪婚？这像什么话！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