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在耳边响起，一股热风吹来。
明瑜听不见其它声音，只感受到了指尖的热度。
等卫珩吹完，明瑜也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直到热风停歇，明瑜放下吹风机。
卫珩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在了腿上。
捧着她的脸开始亲吻。
像晚风拂过，很轻柔的吻。
明瑜也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空调还在吹，但周身的气温却只增不减。
明瑜的头发扫过他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卫珩的后背贴在了懒人沙发上。
那只比明瑜还高的大熊歪倒在一边，明瑜趴在卫珩的胸口亲他。
她们贴得很近，像相互缠绕的染色体，胸口是两颗不规律跳动的心脏。
热气蒸腾，明瑜抬起头喘气，彼此的呼吸洒在脸上的绒毛上，一张一缩。
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水雾，深邃的眼睛陷入迷网。
唇角还在拉丝，在光线下晶莹剔透。
明瑜低头，吻了他的喉结。
卫珩揽着她腰的手一紧，往下按着她的大腿，带着她翻滚。
他的呼吸很热，喷洒在明瑜的脖颈间，下一秒，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身上的毛孔好像在叫嚣，痒痒的，明瑜不自觉往后仰。
烫得离奇的大手还不安分地覆在她的大腿。
蓝色裙摆的花边盛开，卷起一股凌乱的美。
燥热的吻时而轻柔，时而逞凶，像盛夏的雨点时而朦胧，时而倾盆，愈有渐渐往下的趋势。
明瑜从嗓子溢出一声，指尖不自觉插入发缝按着他的头。
下一瞬，炙热的，像正午的太阳，滚烫的，像火山爆发的岩浆，坚硬的，像中流砥柱，猝不及防抵着她的腿。
右肩上的带子有滑落的趋势。
“卫珩。”
明瑜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卫珩抬头，撞进了她琥珀色的眼眸。
他屏住了呼吸，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怎么了？”
明瑜抱着她的脖子。
“别看，抱一会。”
他的声音简直不像他自己。
时间静止，空调的温度渐渐，一点一点渗透进那蒸腾的角落。
直到心跳慢慢平稳，海浪渐渐平歇。
最后他说：明瑜，我们去那拉提草原看绵羊吧！
……
八月中旬。
飞机起飞又落地。
到了乌鲁木齐，又飞向伊宁。
卫珩租了一辆车，明瑜就像竹蜻蜓张开了翅膀，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世界突然变得辽阔而安静。
天山雪峰像银白的冠冕悬浮在蔚蓝底色上，雪线之下是墨绿的云杉林，沿着山脊奔涌而下，在草原边缘戛然而止。
绿毯从脚下一直铺展到天际，每一株草叶都托着露珠，在阳光下碎成千万颗钻石。
风过，草浪起伏如同大地的呼吸，深浅不一的绿色开始流动。
新绿的草尖、翠绿的狐茅、泛着灰白的针茅，交织成光的变奏曲。
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其间，紫色贝母垂下铃铛般的花朵，红色虞美人像跃动的火苗，黄色毛茛星星点点。
明瑜热情地在跟卫珩拥抱，言语无法形容她的震撼。
车子停在了游牧人家的停车场。
那拉提的栈道悬浮在碧绿的山脊线上，卫珩牵着明瑜沿着栈道向雪山徒步。
在这道木色弧线上，静止的草原忽然活了。
“卫珩，快看。”
明瑜拉着卫珩的手臂，嗓音里是不加抑制的激动。
她指着那碧浪的尽头，那里浮起了几粒移动的白点，就像被风吹散的云絮落在草甸上。
卫珩朝她笑，拿出相机，用长焦镜头开始捕捉。
明瑜拉着他继续往前，山坡的绿意渐渐被流动的白点点燃。
数百只羊如一股熔化的银河，正从山坡那端倾泻而下。
“卫珩，别眨眼。”激动得抑制不住的嗓音。
卫珩揽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蹄声细密如远方的雨点，敲打着大地最原始的鼓面。
羊群走过的地方，草叶低伏又扬起，仿佛绿色绸缎被风拂过的波纹。
羊背起伏的曲线与远山连绵的轮廓奇妙地重合，仿佛整座山峦都在呼吸。
明瑜拿起相机，复刻下了这令人惊憾的画面。
他们站在栈道上，俯瞰着这流动的盛宴。
他们的眼睛在对视。
他们的心脏在微笑。
明瑜发现，真正的震撼不是来自壮阔的风景，而是当这片风景突然活过来。
而此刻她眼中的卫珩，就如那拉提的羊群，成为了这片空中草原永远跳动的心脏。
中午他们在游牧人家的服务区用了餐。
下午他们从游客中心转入河谷草原，在塔吾萨尼体验了骑马。
卫珩找了专业的哈萨克向导，牵着明瑜离开了主路，他们从另一个视角欣赏了羊群散布在河谷。
在那拉提河谷草原的边缘，他们沿着溪边，走近哈萨克牧民的毡房。
卫珩笑着问她：“明瑜，你想喂小羊羔吗？”
“可以吗？”
她的目光带着期许，卫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牧民大姐笑着从屋后的围栏里抱出一只小羊羔。
它很小，通身的卷毛不是纯白，而是带着些许奶黄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它的眼睛像浸在清水里的黑玛瑙，澄澈、湿润，带着一丝初来世界的懵懂与好奇，就那样怯生生地望着明瑜。
明瑜屏住了呼吸。
接过它的一瞬间，掌心传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是意料之外的、沉甸甸的生命的重量。
是透过厚厚绒毛传递出来的、暖烘烘的体温，像怀抱一个小太阳。
明瑜小心翼翼地拿着奶嘴喂它，时不时抬眸看着卫珩。
卫珩笑着跟她一起喂。
傍晚，明瑜跟卫珩来到乌孙古迹附近，他们牵着手沿着孔乃斯河畔散步，此时的太阳很柔和，明瑜捧着他的脸接吻。
河边饮水的羊群和柔美的河谷风光连着他们的亲吻的画面定格在了旅人的相机。
是自由摄影师，卫珩向他买下了这张唯美的照片。
最后他们回到空中草原天界台。
远处牧民骑着马，正赶着成百上千的绵羊从四面八方返回羊圈。
夕阳的金色光芒勾勒下，场面无比壮观，明瑜拿出相机记录了下来。
晚上卫珩带她返回了那拉提镇，他们一起吃了烤羊肉和大盘鸡。
回到酒店，明瑜累得不像话，但是她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