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沈言川即将拧动门把手的那一刻。
我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林濛。
沈言川的动作停住了。
他猛地缩回手，快步下楼。
拿起被他遗忘在客厅沙发上的我的手机。
“喂？”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沈言川！你跟念念到底怎么了？她怎么还不回我消息？她回娘家了吗？”
“我刚给她爸妈打电话，叔叔阿姨也说联系不上她！”
林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担忧。
“我现在过来找你们，我必须亲眼看到她才放心！”
沈言川立刻拒绝。
“公司临时有急事，我要去新加坡出差，现在就得走。”
“念念跟我一起去，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出差？这么突然？”
林濛显然不信。
“是，一个紧急项目。”
沈言川的语速很快。
“等我们回来再联系，先不说了，要登机了。”
他不等林濛再问，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按照林濛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核实。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拿着我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
打开了我的朋友圈。
从相册里翻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在国外海边的风景照。
发了出去。
配文是：【散心中，勿扰。】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的灵魂就飘在他的面前，冷眼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我伸出手，想要穿过他的脖子。
却只带起一阵阴风。
我不甘心。
滔天的怨气和恨意。
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重量”。
我猛地扑过去，不是穿过他。
而是重重地“坐”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浑身一僵，惊恐地环顾四周。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我坐在他的脖子上，用尽我所有的力气。
一下一下地“打”着他的头。
虽然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但他能感觉到。
那是一种阴冷的、如影随形的压迫感。
“滚！给我滚开！”
他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吼。
从那天起，沈言川开始出现幻觉。
他总觉得家里有人。
他吃饭的时候，会感觉有人坐在他对面。
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洗澡的时候，会看到镜子里的水汽凝结成一张女人的脸。
无声地哭泣。
他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
从阁楼的方向传来。
如泣如诉，搅得他夜不能寐。
他变得愈发烦躁和神经质。
白天在公司强撑着维持正常。
晚上回到家，就得靠大把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我要看着他。
看着他被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反噬。
看着他一点一点被拖入疯狂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