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许真真微微扬眉,瞥了我一眼,随后用力的捏了青蛇的尾巴一下。
青蛇吃痛朝着她的手腕咬了一口。
她尖叫出声。
“嫂子,你不要放蛇要我,啊......”
随后进门的陆长海看都没看趴在地上的我,径直冲到许真真面前,查看许真真被咬的手腕。
他连询问都没有,抬起腿直接朝着我胸口狠狠一踢。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给许真真吸毒血。
“陆大哥不要啊,你会中毒的。”
他低头将毒血吐掉,双眼带着愤怒的火焰。
“你这个毒妇,我就说好好的院子怎么能有毒蛇,原来当年也是你放出来咬的我,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救了我,以后要好好待你。”
虽然,对陆长海这个人,我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
但是,这口锅,我不背。
我唇角扬起一抹讥讽,“你当年好歹也是状元及第,怎么,这点脑子都不长吗?”
“如果是我放蛇咬你,我还会冒着毁容的危险给你吸蛇毒,都是徐真真,她......”
不等我说完,许真真瞥了我一眼,马上扑到陆大海怀里,靠在陆大海的胸口哭着。
“陆大哥,我的脸好痛啊,你说我会不会像嫂子那样变成蛤蟆啊?”
“不会的,我就是散尽我所有家财,也要给你解毒。”
听了许真真这番话,陆大海顾不上那么多,马上搂着许真真好一阵哄。
哄了好一阵,许真真才装模作样的消停下来。
这时,陆长海上前扯着我的头发,一把拖到许真真的面前。
“给许真真磕头道歉,否则我杀了你。”
杀了我?
我抬头,双眼赤红的瞪着他。
我以为陆长海只是糊涂,可现在......
他哪里是糊涂,他根本就是又蠢又坏。
他欺负我现在浑身动弹不得,见过没动静,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香囊,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这是你研究的杀人香,你也尝尝味道!”
我已无力挣扎,任由他掰开我的嘴,眼看着,香囊里的香就要倒入我的嘴里。
忽然,门外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
陆长海听到外面的声音,脸色微变。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后,走出祠堂。
许真真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和衣服,拿出我研制的天竺香抹在脖子处,这才扭着腰肢跟了出去。
我就知道,许真真这个女人哪有什么真心,她看中的从来都是钱和权势。
这不,听说太子来了,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可惜,她不知道,太子这人,最讨厌天竺香。
我不会好心到出门提醒,眼下,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趁着门没关上。
我用力的朝前爬,我想,只要我能从这里爬出去,太子就可以救我了。
此时,陆长海已经走到太子面前,他满脸堆笑,对着太子毕恭毕敬。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来下官府上所谓何事?”
“孤今天在宫里的时候,看到宫女拿着罗勒香,这香是外邦进贡得来,外人是拿不到的,只有夏雪手里有,夏雪呢?”
陆长海心下一慌,他怕太子知道我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连忙编了个谎言。
“回殿下,下官找到了神医,送她上青山治病去了。”
太子皱眉,一双眼睛盯着陆长海,半天没有开口。
陆长海因此心下慌乱,为了不露出马脚,他低着头,不敢吭声。
太子沉默半响,才沉声问道:“近日,坊市上出现了一批珍贵香料,孤看着,像是宫中御赐之物。”
“这个夏雪好大的胆子竟敢卖皇家御赐之物。”
陆长海听了太子的话眼睛转了转,悔恨的叹气。
“夏雪自从中毒毁容,性格暴戾,整天闹的府中鸡犬不宁,这属实是家丑,明天我亲自去抓她下山,送到太子殿下面前。”
太子冷哼转身要离开。
陆长海弯身恭送,眼神却落在祠堂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倒是许真真看着太子要离开,自己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她心里着急的不行。
“太子殿下,那个夏雪不仅偷卖香料,她还假传太后懿旨呢。”
她低着头走到太子面前,将懿旨举过头顶,眼带春色望着他。
淡淡的天竺香钻进了太子鼻子里,他皱眉再次走到陆长海面前。
“夏雪在什么地方?”
陆长海心中一沉,满眼无辜。
“太子殿下,臣不是刚才说了,她上青山治毒去了。”
太子扫了陆长海一眼,又看了许真真一眼。
此时的许真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小时候太子经常跑到太后宫里玩,我也因此跟太子熟识。
长大后我开始学制香,有一次,太子不小心打翻了天竺香,后来差点了出了事。
从那以后,太后就下令,无太后允许,不得拿出来使用。
而太子,自那以后,对天竺香的香味十分敏感,且十分厌恶。
所以,他在许真真身上闻到这股味道后,脸色瞬间变了。
许真真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努力的勾搭太子。
站在一边的陆长海都感觉到许真真的不对劲,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而我,趁着这个机会,终于爬到了祠堂门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爬出了祠堂。
好在,太子是忽然到陆家来的,而且,他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直接冲到陆府内院。
而我,只想为自己求得一丝生机,一路爬,终于爬出了祠堂所在的院子。
当我看到院子里,那一袭明黄色的袍子,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
“天胤,救命。”
天胤是太子的名字,小时候不懂规矩,和他玩在一起经常这样喊他。
后来长大了,就没有在这样叫过他。
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伸出手,眼巴巴的看着他。
许真真看到我出来,脸色一变,柳眉立起。
“大胆罪妇,你竟然私自跑出来。”
她话音落下,还偷偷去看太子的表情。
太子冷凝着脸,看都没看她,而是直接走到陆长海面前,抬手就给了陆长海一巴掌。
“陆长海,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站在不远处的许真真被这一幕吓到,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她想跑。
可在太子殿下面前,她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全身而退?
只见太子一个转身,直接朝着许真真的腰部狠狠踹了去。
许真真整个人往前一扑,下颚直接磕到石板上,牙都磕掉了一颗。
可比起我遭受的这些痛苦,她这点又算什么?
我知道,太子会帮我处理接下来的事,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剩一口气。
“夏雪。”
快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疾步向我走来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是太子,可现在却不顾我满神血污,甚至身上还有臭味。
他那么着急的命令身边的侍卫去找太医,甚至顾不上尊卑有别。
我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晰的清香,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每一次被欺负了,我就会去找他想寻求安慰。可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好像,是他成为太子开始,又好像是我喜欢上陆长海开始。
我听到他冷声责问陆长海,“陆长海,你怎么敢这般残忍的折磨她?”
“她毕竟是从宫里出去的,你当真以为没有人为她撑腰了?”
陆长海吓得脸色煞白,顾不上脸部的肿胀,直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回禀:
“太子殿下,您冤枉臣了,是她假传太后旨意,我身为她的丈夫自然要好好的惩罚惩罚她的。”
“惩罚她?皇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要惩罚那也是皇家来罚。怎么,连皇家的事你都想越俎代庖?”
听了太子这番话,陆长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殿下饶命,臣不敢,臣只是......”
“只是什么?孤看你就是胆大妄为!孤现在就告诉你,太后懿旨是真的。”
“夏雪也不是你想动就动的。她马上要代表本朝出使西域,与西域的调香大师切磋制香手艺,你竟然敢如此残害她,难不成你是西域那边的奸细?”
陆长海根本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重身份,一时间,吓得双腿发颤,如同骰子,我甚至闻到一股尿躁味飘来。
他吓得拼命磕头。
“太子殿下息怒啊,臣真的不知道夏雪要跟您出使的西域啊,她根本没有说,是她陷害臣。”
“臣还有一句忠言,就算死也要说。”
“她的脸上满是脓疮,身上还有臭味,这样的人怎么能代表我朝出使西域,岂不是丢了我们的脸。”
陆长海真叫人恶心,即使他已经折磨得我仅剩半条命,还不忘诋毁我。
太子气得浑身发抖,抬腿朝着他心口狠狠踹去。
“她如今这般狼狈是被谁害的?不顾生死为你解毒,你竟然敢这般折磨她?”
陆长海痛苦的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辩驳。
“太子殿下,臣一直对夏雪感恩敬重,可是她中毒之后性情暴戾,对府里的人也是非打即骂。”
许真真跪在旁边也添油加醋。
“对啊,她还想故技重施,放蛇咬我。”
陆长海急忙点头。
“对,太子殿下,我之前被蛇咬伤也是她故意放的,这种妇人心肠实在歹毒。”
太子俯视着跪在他面前都两个人,从胸腔里发出冷笑。
“陆长海,你有什么值得她害你,她给你的荣华富贵,远比你给她的多。”
“没有她,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会真以为你这状元的身份是靠着你的才学考来的吧!”
“那是因为当年你进京时,无意中帮了夏雪一把,孤不想她欠你人情,这才破格求父皇给了你状元的位置。”
当年陆长海考上状元,我真以为是他自己的本事。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太子的事。
所以,我跟陆长海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差阳错。
看着眼前一幕一幕,我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力气,手往旁边一垂。
一瞬间,手腕上的镯子应声而裂,镯子里,滚出很多黑色的小药丸。
太医捡起地上的小药丸闻了闻,眼神中透出惊骇之色。
“殿下,这是蛇毒丸,是剧毒,只要长期戴在身边就会皮肤溃烂直到内脏溃烂而死。”
原来这才是我皮肤长满毒疮的原因,怪不得我找了宫中太医医治都没有效果。
可这桌子,是陆长海送给我的,他说是他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如今看来,这一切根本是鬼话。
陆长海从一开始就想害死我。
听了太医的说法,太子眼底的戾气更重,抬手连续扇了陆长海好几个耳光。
深夜里,耳光声还有哭喊声异常响亮。
不多时,陆长海的脸红肿的老高,牙齿和着血水从嘴里喷了出来。
太子打累了,甩了甩手,转身将我抱起来,命令护卫将陆长海和许真真抓起来。
陆长海慌神,挣扎抵抗。
“太子殿下,臣冤枉,那镯子是许真真给我的。”
陆长海被压在地上,朝着我大喊。
“雪儿,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帮我求求情吧,我们以后一起好好过日子。”
过日子?
从他将许真真带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现在,我只想快速离开,离得远远的。
我拽了拽太子的衣衫,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打横将我抱起,抱着我出了陆府,随后命令手下的人将陆长海和许真真关进了大牢里。
我感觉身心十分疲惫,但我没忘记灵儿,我撑起最后的精神求太子救灵儿。
听他柔声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放心。”
我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寝宫里面。
我和太后闹翻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我起身下床,刚想仔细看看记忆中的地方,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
“太医让你静养,怎么又下了床?”
我转身看到太子,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与平日那阴鸷冷峻的模样完全不同。
还没有等到我回答,我感觉身体一轻就被他抱了起来。
我吓得脸色微变,拼命挣扎。
自从他被封为太子之后,皇后就告诫过我。
他将来是一国之君,不再是玩伴,要懂得男女有别,君臣之礼。
所以,我不敢跟儿时一样靠近他,可现在......
感觉到我挣扎,他面色微冷,
“别动,想要快点好就听我的。”
听到他提醒,这才发现我的脸已经不疼了,反而泛着丝丝清凉。
太子将我放在床上,细心的为我盖上被子,柔声解释。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太后来过了,她将回生丹给你吃了。”
我惊得腰背挺直,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回生丹价值连城,太后也只有一颗,她老人家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了?
“我想去找太后谢恩。”
“等你好了再去吧,太后刚才看到你满脸伤哭了好半天,你确定现在见她,又惹她伤心?”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咬着唇低头不说话。
都是自己遇人不淑,不听太后的话,才会这样。
正在我陷入无限的懊悔当中,脸颊上传来丝丝清凉。
我才发现太子正在给我涂药,皇后的告诫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我身体不由之主的向后仰,尽量和太子保持距离,结结巴巴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自己涂就可以了。”
屋内的温度随着太子冰冷的眼神降到冰点。
他的指尖还沾着白色的药膏擎在半空中,口气极致寒冷。
“过来。”
我怯生生的抬眼看他,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
咬着牙慢慢的靠近涂着药膏的手指。
太子的动作带着几分怒气。
“以后你再躲我,就把你捆到腰上,让你再也逃不了。”
我担心他真的要这样做,不再乱动,怪怪等他涂抹好药膏。
药膏里薄荷的香气在我和他之间流动着。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突然听到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心思被他识破,我窘迫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将药膏放在我手心里,只听到他悠长的语气。
“夏雪,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母后也不能阻止。”
我的瞳孔紧缩,原来他是知道的。
抬头望着他离我远去宽大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我渐渐睡去,从成亲到现在,这是我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就过来了,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心疼的不住落泪。
“这个挨千刀的陆长海,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
“哀家定要让皇上重重责罚他。”
看到太后落泪,我连忙跪在她身边安慰。
“太后,我已经好多了,您就不要哭了。”
我趴在太后双膝上,心中满是愧疚。
不多时,皇帝和太子下了朝也赶过来。
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大为震怒。
“当年赐婚时,还和朕保证要好好待你,没想到只是三年时间,竟然把你伤到这种地步,今天朕定要他好看。”
禁军护卫将陆长海还有许真真两个人带了上来。
只是一夜的功夫,陆长海浑身都是鞭痕,红肿的脸上冒着脓血,双唇黑紫。
他现在的模样和我当初中毒时一模一样。
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夏雪,我知道错了,求你念在你我夫妻的份上放了我。”
他跪在地上爬向我的方形,企图要抓住我的裙摆。
“松开你的脏手,陆长海,你还有脸提夫妻情分,你为了许真真侮辱我时,怎么没想到夫妻情分?”
陆长海眼中满是悔恨,疯狂的摇头。
“夏雪,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
他看我半天不做回应,开始对自己的脸打耳光。
直到口鼻都流出血来,我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陆长海打累了,又转身朝着皇帝磕头。
“陛下,我和夏雪是您赐婚的,求圣上开恩,以后臣会对夏雪加倍的好。”
“朕当初说过夏雪是玉将军留下的孤女,你要好好对她,可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吗?”
皇帝声音冷声怒斥责。
“朕同意陆长海和夏雪和离,陆长海私自贩卖御赐香料,免去一切官职,分配北疆。”
听了这话,陆长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浑身不住的发抖,良久才癫狂的大喊:
“那些香料都是夏雪的嫁妆,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那是御赐之物 ,都是她陷害我。”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眼猩红的指着我。
“我落到现在这般境地,你满意了是不是,夏雪你从来没有瞧得起过我。”
我冷声回道:“陆长海,我当初就要告诉过你,那些香料都是御赐之物,你不相信,现在又怨我。”
“你一穷二白的时候,我嫁给你,你觉得我会瞧不起你吗?”
陆长海继续强词夺理。
“我父母的牌位,你从来都不曾经跪拜,你就是瞧不起我。”
“不像真真那样,每天早上都会给我父母上香跪拜,好像他们还在世那般。”
我撇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许真真。
她脸上的神情明显慌张的不行。
想起了那天她在祠堂里和我说的话。
“陆长海,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许真真果然沉不住气了,朝着我大声的喊。
“嫂子,陆大哥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要提他的伤心事,你就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她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是我欺负了他们。
我看着许真真哭哭啼啼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在欲盖弥彰。
“陆长海,你爹娘住的房子是砖瓦房,起火的时间是酉时,这个时间你父母都没有睡下,怎么会被火烧死。”
其实父母被烧死的事情,陆长海心里也怀疑过。
可当时许真真说父母因为他考中状元高兴喝了酒。
“那天我父母贪杯多喝了几杯,才会被火烧死。”
我嗤笑了一声。
“我再问你,你父母住的胡同,领居十几人,发现起火到扑灭不到一个时辰,房屋都没有倒塌,为什么你的父母却被烧死?”
陆长海似乎明白了过来,当时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因为我爹娘喝多了,浓烟呛死的。”
其实他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过世了半个月,放进了棺材里,这些都是听许真真告诉他的。
我嗤笑出声。
“陆长海,许真真说什么你都会信是不是?”
我冷声说出了那天许真真亲口告诉我的实情。
“是许真真杀了你的父母,她又在屋里点了火烧死他们,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不,这不是真的,陆大哥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许真真歇斯底里的喊着,眼神凶狠的瞪着我。
“你这个贱人,你得不到陆大哥的爱,就故意栽赃我,我跟你拼了。”
她疯子似的朝着我扑了过来。
宫殿里皇帝和太后都在,她还没有跑几步就被旁边的护卫踹飞出去。
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
她眼中带着憎恨和癫狂,边爬边喊。
“贱人,你和那两个老货都该死,他们说自己儿子当了状元,说我配不上他的儿子,你和我抢陆大哥,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从袖子拿出蛇,朝我的方向扔了过来。
“小心。”
太子忽地从座位上跳起,竖起手刀,将那蛇的头颅拍扁。
落在地上时,依旧不甘心的扭动着身体。
陆长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蛇正是咬伤自己的那条。
他的眼中带着怒火,转身看着被护卫反手压制的许真真。
“是你放蛇咬我,也是你放火烧死我的父母?”
许真真看所有事情都已经败落,不再伪装。
“陆大哥,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啊,这样就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陆长海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疯子般的跑到她面前。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他伸出手用力掐着许真真的脖子。
眼看着她双眼翻白,四肢不住的挣扎。
“来人啊,把陆长海,许真真带下去,等候发落。”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恐怕吓到太后。
太子让护卫将陆长海和许真真带下去。
宫殿里恢复了平静,太后心疼的拉着我的手。
“我的心肝啊,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来找哀家。”
我跪在她身边,低声啜泣。
“太后,当初是我不听你的话伤了你的心,我还有什么脸在来找你。”
“傻孩子,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你以后就留在哀家身边,以后在帮你找个好夫婿。”
我淡淡的摇头。
“我已经无心另嫁,愿意永远陪伴太后身边。”
三日后,我作为调香女官随着太子同时出使西域。
京城街道旁站满了送行百姓。
陛下很重视这次西域之行,派了数十位官员。
我是众多官员里唯一的女官。
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发出钦佩之声。
经过太医院的精心调养。
我脸上的伤疤只剩下浅浅的红色印子。
相信在过些时日就会消退。
灵儿脸上的伤疤也开始愈合。
听说西域有祛疤秘方。
这次我也带着她一同前往。
刚走出京城时。
太子就传唤我上了他的车撵。
为了避嫌,跪在马车车头处。
恭敬的问道。
“太子殿下,你找臣有什么事情?”
“进来。”
车里传出他低沉慵懒的声音。
我跪在车头处,左右看了看旁边跟随的护卫。
一只手猛的让我拉的进来。
来不及惊呼,已经落入了太子的宽大怀抱。
鼻尖的龙檀香气慌乱了我的心神,我有些恼羞成怒。
“天胤,你干什么!”
头顶传来轻笑戏谑的声音。
“呦,原来惹恼了你,就会叫我名字。”
我从他怀里要挣扎起身,却发现他的大手将我按住不得动弹。
“放开我,皇后的人看到了,又该误会我了。”
“我倒想让她误会,这样我就可以......”
“太子殿下,请谨言慎行。”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的怀抱,跪在地上阻止他说下去。
车撵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耳边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良久,头顶传来太子轻笑且无奈的声音。
“我又没说什么,看把你吓的。”
他掀起门帘,指了指外面道。
“你过来,我请你看出好戏。”
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这才起身朝窗外看去。
路旁有两个衙役推搡着两个蓬头垢面,手上和脚上带着重铁链的犯人。
那两个犯人正在陆长海和许真真。
他们的脸上都长满了毒疮,脸上还有蛆虫蠕动。
衙役捂着口鼻,推搡两个人骂道。
“快走,哎呦,臭死了。”
许真真跌倒在地上,石子将她的皮肉擦破,露出白骨。
她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求着。
“大爷,求你杀了,给我个痛快吧。”
衙役嫌弃的骂道。
“你死了,我们就要被杀头,上面的命令就是让你活着,赶紧走,北疆的路还远着呢!”
陆长海突然跪在京城处大喊着。
“夏雪,你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来生我做牛马也要偿还你。”
另一个衙役朝着他挥舞着鞭子。
“赶紧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看着两个人艰难行走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十分痛快。
太子眼中带着冰冷的骇气
“我在他们两个身上种下食人肉的蛊虫,我要他们活着感受被啃咬的痛苦,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恭敬叩首。
“多谢太子殿下,为臣报仇。”
西域之行十分顺利。
我不仅打败了西域的调香师,更是获得了数百种香料种子回到了齐国。
三年后,太子登基。
我成了宫中地位最高的女官,官居二品。
皇后成为太后那日。
召我入宫说话,同意让我嫁给皇帝。
可我已经不想困在方寸的城墙之内,藏在男人背后,所以拒绝了。
从此以后,我只是我,我要为自己而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