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南意踉跄着跟上司妄年的步伐,在走廊拐角被他按在墙上。
“闹够了没有?”
司妄年呼吸滚烫,混着酒气的怒意直往她脸上扑。
温南意迎着他醉红的眼,“比不上司少,左一个明月右一个星辰的,玩得够花啊。”
司妄年虎口卡住她下巴,拇指蹭过额角的伤。
有那么一瞬,温南意觉着他眼底晃过了一丝疼惜,可转眼就冻成了冰碴子:“搬老太太压我?温南意,你也就这点出息。“
指腹摩挲伤疤的力道忽然重了。
“这场婚事怎么来的,用我帮你回忆么?”
温南意脸色一白。
三年前,司妄年在宴会上被人下药,当晚司叔叔正好让她给他送文件。
那一夜两人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到了司爷爷司奶奶耳朵里。
于是二老拍板做主,让他们结婚了。
司妄年认死了是她做的局。
三年了,解释的话说烂了,他半个字都不信。
“司妄年。”
温南意忽然笑了,眼角却发红,“离了吧。”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
“你说什么?”
司妄年危险地眯起眼睛,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温南意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离婚吧,既然你这么恨我,我们又何必互相折磨?”
司妄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暴戾。
他猛地将温南意按在墙上,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得近乎撕咬,温南意尝到了血腥味。
“唔......放......”
她用力推拒,却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司妄年抵着她的唇冷笑,声音淬了毒,“温南意,你以为这场婚姻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
他的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三年前你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
“现在想抽身而退?做梦!”
温南意眼中泛起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司妄年,你混蛋!我说了多少次,那天不是我......”
“闭嘴!”
司妄年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她耳侧的墙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他咬着她的唇,恶狠狠道:“想离婚,除非我死。”
温南意气急,不甘示弱地回咬。
咬两人的纠缠如同平日的相处——疼痛却莫名令人沉溺。
最后是司妄年先松口,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回家再收拾你。”
温南意正要回击,余光却瞥见沈明月站在包厢门口,眼中满是怨毒。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故意搂住司妄年的脖子,在他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好啊,老公,今晚我要主动。”
“操!”
司妄年低咒一声,一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温南意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不是想玩吗,回家!”
“你今晚,最好别哭爹喊娘!”司妄年大步走向电梯,嘴角挂着危险的笑意。
温南意伏在他肩上,冲沈明月挑眉一笑,满眼都是胜利者的骄矜。
沈明月恨得几乎咬碎银牙,高跟鞋在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她正要追上去,却撞上司妄年冷厉如刀的眼神,脚步生生顿在原地。
“妄年哥哥......”
沈明月脸上瞬间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眼眶泛红。
可惜电梯门已经合拢,温南意指尖轻点关门键,红唇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
最后一刻,司妄年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似有火花迸溅。
“这么配合我演戏,不怕你的好妹妹哭晕过去?”温南意嗤笑一声,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高跟鞋刚触及地面,整个人就被狠狠按在电梯壁上。
司妄年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危险:“利用我?你付得起这个代价?”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即便心已死,身体却还记得那些缠绵的夜晚。
“司总的身价我当然付不起。”
温南意强撑笑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过......”
话音未落,男人冰冷的话语已将她刺穿:“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在床上。”
妩媚的脸庞,瞬间血色尽褪。
温南意恼恨抬头,对上那双几乎是淬了毒的眼睛。
“可惜,你对我连这点价值都没有。”
温南意眼神冰冷如霜,红唇却撩了起来,笑得妩媚动人:“能上我床的男人,怎么也得有点服务意识。”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时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
尤其是他的眼神,阴鸷的好似要吃人,偏偏声音反而变得轻柔,好似担心惊扰了什么。
“温南意,别忘了你的身份。”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司妄年生气了。
惹怒他的后果,很惨。
偏偏温南意心里生不出半点惶恐,反而还有一种报复的愉悦感。
她唇角弥漫着的笑意不断加深,偏偏半点不及眸底。
“司太太这个身份我不稀罕,赏给沈明月好了。”
司妄年也笑了,只是那笑危险又刺人。
“我说了,想离婚,除非我死。司太太的身份,不是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不等她开口,他再度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走出电梯,很衬他身份的劳斯莱斯幻影已经静静等候。
助理陆礼已经打开车门,却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回西子湾。”
他近乎粗暴地将温南意塞入车子后座。
车子一路疾驰。
一回到西子湾,司妄年就拽着温南意的手进屋。
“砰!”
房门关上的瞬间,温南意就被她抵在了墙上。
没有再度开口的机会,粗暴的吻就那么落了下来。
不再是之前楼上的啃咬,却透出浓重的惩罚意味,宣告着对她的所有权,充斥着她感官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不仅是结婚前的那一夜。
而是他留宿西子湾的每一夜。
每一次,他都带着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强烈占有欲。
意乱情迷之下,她还能听到他呢喃她的名字,仿佛带着缱绻深情。
也正是那一夜夜的刻骨缠绵,让她总觉得,他对她......
或许不是全然无情。
可惜,梦总要醒的。
额角的疤痕好似在灼烧,也在提醒她——
她命悬一线时,他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嘘寒问暖!
痛肆意从心头蔓延,直至四肢百骸,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温南意重重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