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司机不在吗？”
陆放看她一脸为难，挑挑眉，“怎么？现在就要拒绝我的要求？”
阿k凑过来，笑道：“陆总，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陆放冷笑一声，“我是需要蹭你们的车？我是想和秦经理一对一沟通一下活动方案的问题。”
既然是为了工作，秦臻也不好意思再推拒。
她“哦”了一声，把车钥匙从包里翻了出来。
“走吧，我送您回去。”
秦臻上了车，在手机上调出导航，正在看路线。
身旁，陆放直接上了车。
秦臻听到上车和关门的动作，身体不由得僵了僵。
车子本身就是密闭空间，陆放一上车，秦臻就觉得自己呼吸进入肺部的气体，都带着陆放身上雪松和苦艾的味道。
一呼一吸……
秦臻觉得自己的肺部好像沁入冰凉的雪花，凉得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调动自己这么多年的肌肉记忆，秦臻挂挡、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一时间车内只有导航播报的女声。
陆放一直没说话，秦臻就有点紧张——不是要说工作吗？怎么没动静。
陆放静静地打量车内的装饰。
没有太多属于女生的痕迹，没有放玩偶挂件，但是很干净。
他又静静寻找着有没有什么男生的痕迹。
果然，在旁边的格子里，陆放看见了一只打火机，还有一盒才抽了一半的烟。
陆放微微皱眉——是谁？坐她的车还要抽烟？
他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开口：“这么多年，你找恋爱对象的眼光好像变差了不少。”
秦臻闻言一愣——怎么又突然聊到这茬？
现在秦臻和他的相处模式还处在对待甲方爸爸上。
见他聊这个，秦臻换了种不理解的语气说：“又发什么疯？不关你的事吧？”
陆放抱臂：“不关我的事，但是你搞清楚，我现在是你的甲方，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秦臻一梗：“那你说的话，又是应该说的吗？”
陆放似笑非笑：“既然是你来负责这次活动的话，我勉强选择信任你能够应付，但希望秦经理专业一点。”
秦臻踩了一脚刹车，把车速放慢。
她怕自己一个冲动，带着陆放一起同归于尽。
她转过头，怒视着陆放：“你以为是我非要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吗？还有，你又凭什么说什么不专业？！”
陆放睇了她一眼：“华林对办公室恋情没有处罚吗？如果你和你的那个设计师敢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我不确定下次面对你的领导，会说出什么话。”
什么！？
办公室恋情？？？
哦，他以为自己和阿k在恋爱。
一说到这个，秦臻气焰当时就低了下去。
都怪阿k戏瘾太大！
好好的给自己加什么戏啊？
主要当时也没料到，陆放摇身一变，会变成她们的甲方啊……
差点忘了，华林是严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
一旦发现，两个人通通收拾东西离开。
虽然她和阿k之间清清白白，一点不怕公司检查，但还是怕陆放在总监面前说什么。
毕竟陆放这种规模的客户，在华林可是很具备话语权的。
公司一定会考虑大客户的感受和意见。
秦臻哑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们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卿卿我我了，你少血口喷人！”
说的时候秦臻还有点委屈。
自己这两次见面表现得多专业冷静、应对自如，他却污蔑自己和同事卿卿我我。
陆放冷冷地笑，不回话。
秦臻咬牙：“你别在我们领导面前乱说，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哦？难不成说你们是办公室恋情冤枉你们了？上次在境遇……”
境遇就是上次张哲请大家团建吃饭，然后秦臻遇到陆放的那个饭店。
就是在那里阿k做了一个揽着自己肩膀的动作。
这就落人话柄了！
不知道那个饭店有没有监控。
不能怪阿k和秦臻不小心，只能怪陆放竟然这么小气，抓着这一点不放。
竟然还知道华林严禁办公室恋情的规定。
秦臻气短，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为了自己的饭碗，秦臻决定认输。
她好声好气地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意思就是，你们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了？”
秦臻坦荡：“当然！”
陆放转过头，仔细盯着秦臻的侧脸，寻找有没有说谎的痕迹：“行，那就别让我找到什么证据。”
秦臻无语：“你有必要吗？一个公司老板，没有其他的正事要做吗？”
陆放道：“有没有必要，你说了不算。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前女友。我不横生枝节就算了，你还想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调情，当我死的。”
她这么说，秦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原来是男人的自尊心。
自己曾经的女人，虽然已经分手，但还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巴不得前女友都为自己守贞一辈子，这辈子不谈恋爱。
无关什么感情，只是不愿意看到前女友有什么正常的恋爱而已。
虽然他自己左右逢源、左拥右抱、家花野花一起开。
秦臻冷笑：“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和同事有什么，但是我和其他人的交友恋爱，你好像管不了，也不关你的事吧？”
陆放没有说话，但看起来有些神色不虞。
秦臻接着说：“和灵犀的合作，不是我自己要争取的。所以我并没有想故意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希望你可以不要因为我们过去的一些恩怨针对我。毕竟已经过去六年了，有些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相信日理万机的陆总也不会抓这陈年旧事不放。”
“呵。”陆放冷笑，视线看向窗外，声音冷而淡：“当然。六年，恋爱都够谈几段了，谁还会念念不忘大学时的事情。”
见他说的这么随意，秦臻心里又有点酸涩的感觉。
那这六年他又谈了几段呢？
光是她所知道的，就有三个了：关锦桐、林盼还有上次在境遇的那个相亲对象……
而自己呢？
秦臻忍住疼痛，血淋淋地剖析自己，分析现实。
19、20岁这一段恋爱，让自己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甚至22岁时，陆放的脸偶尔还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现在愿意向自己承认——其实自己从来没有放下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