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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差点栽倒。
“怎么回事!”
周蕴华脸色一沉,抬手一巴掌将我打倒地上。
“要不是为你凑手术费,他何必去打黑拳!现在内脏出血,却连医院都舍不得去!”
这个笨蛋。
我跪在地上,磕得血肉模糊。
“求求你!救他!”
周蕴华发泄完,终于请来医生,几天抢救,江止安脱离了危险。
我长舒一口气,最后望了一眼江止安的方向准备离开。
一个要死的人,没什么可收拾,只有一个木雕小人。
刚到江家,我总没安全感不敢睡觉。
江止安把自己弄得满手伤痕,亲自雕了他牵着我的小人,给我搂着睡觉。
他说,就像他永远陪着我。
刚拿起木雕,周蕴华却推门而入。
我抓紧了拐杖。
“不用你说,我会走的。”
周蕴华却将突然一枚翠玉狠狠摔碎在地
“你走没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周蕴华轻笑一声。
“江家信物,我那天在医院塞给止安,本该是他卸你一条胳膊,拿着回去的。”
听完我慌忙去捡:“那你为什么摔碎!”
周蕴华尖叫着拿起一个碎片往自己胸口捅。
“明明是你摔碎的啊!”
隔壁传来慌乱的下床声,我瞬间明白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段很低下吗?”
周蕴华淡淡地笑了笑。
“有效就行。”
她的痛呼声越来越大。
“阿——不要碰它!”
门被踹开时,我还握着碎片,周蕴华瞬间倒地。
“沈知砚,我知道你不想让止安走,但你也不能摔了玉佩,那是止安回家的希望啊!”
她捂着胸口看向江止安。
“我想要阻止,却被她捅了。”
我死死抓住木头娃娃,着急地想解释不是我。
江止安却一开口就是质问。
“为什么?”
屋子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止安骤然爆发,一把抢过我手上的木头娃娃,扔进了窗外的河水里。
“当年我已经为你辜负了她,为你失去一切,还不够吗?”
我的心脏跟着木头娃娃一起,坠入了河里。
从海城码头到南巴伽瓦峰山底,再难都没丢到的东西,终究没了。
我低低地笑了出声。
“哪有为什么?你早知道我为了得到你有多疯,摔个东西算得了什么。”
“江止安,你想走?就不怕我爸和我的瘸腿,夜夜让你做噩梦?”
“啪!”
清澈的巴掌声突然响彻了整个屋子。
江止安颤抖着弯腰抱起周蕴华离开。
我瘫坐在地上。
江止安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终于肯正眼看我,那眼神却无比冷漠与厌恶,像喜马拉雅山上飘下来的雪花。
他像拖死狗那样把拖下楼。
江止安曾经的旧部已经等着了,载着我们去了我爸的墓地。
他在我爸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沈大哥,你当初为我挡下仇家子弹的救命恩,就还到这儿了。”
随后他死死地攥住我的骨头。
“沈知砚,当初逼疯我,折了一条腿是你自做自受,是你欠我的!”
“今天我跟你两清!”
他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拿刀来。”
手下恭恭敬敬递上来一把匕首。
沈知砚接过刀,手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