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楼回房间换一套裙子,毕竟这身是男士的。走廊上,林婉儿正好出来,她瞥见沈南枝身上的男款上衣,简约到朴素,显然是傅时妄的衣服。
只是对视了眼,沈南枝就关上门。
等她下楼,林婉儿已经坐在沈母对面,两人相谈甚欢。她从A大毕业,还是优秀毕业生,恰好在沈氏集团工作。
“你爸说了,会提拔你为经理,让你能力得到最大发挥。”沈母温柔地说,语气里很是骄傲。
沈南枝刚坐下,就看到傅时妄走到餐桌,他本想坐在边缘位置,但被沈母拉到身旁坐着。
他就在对面,看起来有几分拘谨。
毕竟曾经仰慕的学姐近在眼前。
“谢谢妈妈,但我……想靠自己努力到达那个位置。”林婉儿温声细语地说,“对了,南枝妹妹已经毕业有一年多了吧,没有工作吗?”
看似不经意的问,其实在暗讽她。
沈南枝无辜地抬起脸:“我在准备考研,姐姐。”
距离考研报名还有两个多月。
沈母很惊诧,沈南枝最讨厌学习了,一个美术生甚至连毕设都做的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让老头去打点了关系才勉强毕业。
估计是为自己不想工作找的借口吧。
虽然生在沈家并不需要她去工作,但游手好闲确实不是什么好品质。
“报考什么学校?”林婉儿带着抹轻蔑的笑问道。
“A大。”
傅时妄听到校名愣了下,正是他的大学。但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即使是艺术生想进去也难。
真是痴人说梦。
“南枝,不要定太高目标,爸妈没有保你进A大的能力。”沈母以为她又想动用家里的关系。
“我会靠自己的努力。”沈南枝微笑地引用某人的话术。
她要考研A大的消息顿时传遍了社交圈,而明晚家里还要为林婉儿举办一个改名派对,邀请各大家族的千金少爷,宣布以后她就是沈家真正的千金——
沈婉儿。
至于假千金,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沈南枝并不在意,她故作不经意地来到后院,便看到傅时妄在装点院子。父母很重视明天的派对,要求种满空运来的红玫瑰。
他半跪在泥土上,并不嫌脏地翻土种花。
听到有人走近,傅时妄抬头看向来人。
他早就闻到女人身上的花果调的香水味。
沈南枝穿着小皮鞋,她蹲下身,发间的香味随着风扑面而来。
“真漂亮的玫瑰花,折一枝给我。”
她顶着美丽的脸庞,却能说出狠毒的话。
玫瑰枝上都是刺。
傅时妄正要用剪刀剪下,却听到她不满的娇声:“我要你亲手摘下。”
他薄唇微抿,但还是顺从地捏住花枝折下。
尖刺扎破食指,他递给她。
沈南枝却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送到我房间,插进花瓶里。”
新鲜的玫瑰娇艳欲滴,刺上带着他的一滴血。
卧室里,沈南枝并没让他离开。
他比想象的要听话。
即使她现在不过是假千金,他依然言听计从。仿佛对任何人他都会如此卑微。
“手疼吗?”她拿起傅时妄的手,食指还残留着血迹。
他缩了下手:“不疼。”
她用手帕裹住少年修长的食指,打了个小结。
他眉眼低垂,并不敢直视她。
还真是纯情,不过对他好点,少年的耳廓便红透。
他攥着手离开,走得很急,但关门很轻。
手帕上的血迹明显,傅时妄没洗,上面残留着女人的香气。她是带刺的玫瑰,明知触碰会流血,但他竟有几分沉溺这种被伤害的痛苦。
和以前的打骂不同,沈南枝的欺负带着调情的意味,给他一巴掌再抚摸他……
他确实是贱种,竟然期待着她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