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撇撇嘴："他们又听不见..."话锋一转又骂起傻柱："这没用的东西，猪头肉还没卤好！今天不上班，连饭盒都不给我们带，非得让他赔钱不可！"
游廊那头，傻柱正忙着卤猪头。棒梗盯着锅里的肉直咽口水，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小当拉着槐花往后院走，槐花边走边回头，手指头含在嘴里舍不得拿出来。
"妹妹快走，反正也轮不到我们吃。"小当虽然年纪小，却早就看透了。槐花奶声奶气地说："小曦姐姐会给好吃的..."
寒暄过后，杨厂长的目光被旁边的电风扇吸引："李医生，这就是您做的电风扇？这工艺真是没话说！"
李维东谦虚地笑笑："咱们边喝茶边聊。电风扇的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待会儿您带回去。"
“这就完成了？李医生您太厉害了！”李怀德由衷赞叹道。
杨厂长和张书记仔细打量着电风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张，要是把这个上报，咱们厂可就出名了。”杨厂长兴奋地说，“得赶紧成立个专门生产电风扇的车间。”
“何止车间，应该直接建个分厂！”张书记精明地提议，“先按图纸生产一批样品送上去，再申请建分厂的事。”
杨厂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分厂带来的好处——更多干部岗位，更多就业机会，都是实打实的福利。
这时李维东拿着图纸走出来，递给杨厂长。
“三位领导请坐，这电风扇分高、中、低三档。主体结构相同，只是中高档会多些装饰配件。”李维东解释道。
“好，明天就把图纸交给郝工，让他抓紧生产。”杨厂长激动地说。
林玉柔带着何雨水搬出八仙桌和四张凳子，随后开始上菜。
最先端上桌的是土豆烧鸡和糖拌西红柿——在这个年代，白糖可是稀罕物。接着是醋溜皮蛋、剁好的鸭脖、打开的牛肉罐头、切瓣的卤蛋、五香花生米，还有倒在小盆里的黄桃罐头。
转眼间八道菜摆满桌面。这些都是李维东刚才取图纸时，指点林玉柔准备的食材。
看着丰盛的菜肴，张书记等人满脸惊讶。这年头能随时凑出这么一桌菜，实在令人震惊。
易中海和刘海中站在一旁，见李维东只请领导入座，心里直冒火——四张凳子明显没他们的份。
刘海中盘算着借机谋个小组长职位，易中海则只想和领导同桌喝酒，好在院里人面前显摆。至于当官？他清楚自己文化水平不够。
杨厂长本想邀请八级钳工易中海一起坐，但毕竟是在李维东家做客，不好擅自做主。
易中海和刘海中转身离开后，院子里总算清静了些。他们要是继续待着，简直像在众人面前受刑。
“李医生，你和易师傅之间有过节？”李怀德眼珠转了转问道。
“那个缺德的老东西！”李维东毫不掩饰地骂道，“我跟一个假仁假义的老太监怎么可能合得来？”
“李医生，你这……”张书记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硕士说话这么直白。
“懒得提他，等你知道他干的那些事，你也想抽他！”李维东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去拿酒。”
杨厂长和张书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满是疑惑。在他们印象里，易中海一直是个老好人，怎么到了李医生这儿就变了样？
李维东从卧室出来时，手里拎着两瓶茅台，看得三位厂领导眼睛都直了。不过想到李维东的本事，又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小曦这时跑了出来，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李维东手里的酒瓶。
“小曦，这是酒，你不能喝。”李维东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姐姐那儿有好吃的，快去吧。”
“哥哥，我要酸酸的山楂。”小曦抱着他的腿撒娇。
“姐姐那儿有，快去。哥哥要招待客人。”李维东柔声哄道。
“好的哥哥！”小曦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李维东对妹妹温柔的样子，张书记和杨厂长心想，这人脾气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他们对李维东评价易中海的话也多了几分琢磨，或许真是易中海有问题，或者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来，尝尝这茅台！”李维东打开酒瓶。这酒是他签到得来的，今天正好拿出来招待。
四人面前各摆了一个小黑窑碗，一瓶茅台刚好倒满四碗。酒一倒出，浓郁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和菜香混在一起，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这小畜生，一点都不懂得孝敬老人。”聋老太在院子里低声嘟囔。
她平时总吹嘘自己和杨厂长关系好，可这会儿根本不敢凑上去。杨厂长压根不认识她。聋老太之所以在大院里这么宣扬，无非是因为院里大多是轧钢厂的职工，这样能让人对她多几分忌惮。
易中海回到中院家里，一进门就狠狠踢了门口的凳子一脚。
“哎哟！”他疼得单脚直跳，布鞋踢在沉甸甸的实木凳上，脚趾头都快断了。
“中海，谁又惹你生气了？跟自家凳子较什么劲？”
一名年近五十的妇女语气平淡地说道。这妇人额头上确实生着明显的通天纹。
"还能有谁！就是李维东那个混账东西。"易中海怒气冲冲地说，"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易中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要对付李维东谈何容易。抛开八级钳工的身份，他不过是个普通工人。
而李维东呢？那可是硕士学历，还兼具八级钳工技术的工程师。
尽管不愿承认，但易中海清楚自己在李维东面前只能算个跟班。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给这个跑腿的机会。
"一大爷，出来喝酒啦！"傻柱高声招呼，"猪头肉煮好了，这儿还有二斤散装白酒。"
易中海调整心情走出来："你小子，有这么好的下酒菜，还喝你那散白？"
"我这儿有两瓶汾酒，今晚就喝这个。"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走出门才看见，傻柱正把煮好的猪头捞出来放进大盆。贾东旭和棒梗站在旁边，贾张氏已经迫不及待伸手去抓。
刚碰到肉就被烫得缩回了手。
"哎哟，烫死我了！该死的傻柱，你就不能先切点给我尝尝？"贾张氏唾沫横飞地嚷嚷。
易中海顿时火冒三丈："贾东旭，把你妈带回去！这像什么话？老太太还没吃上，你们倒先动起手来了？"
面对脸色铁青的易中海，尚未完全进化为招魂大师的贾张氏，这个惯会撒泼耍赖的滚刀肉，立刻灰溜溜地滚回了自家屋子。
贾张氏心里明白，儿子将来有没有出息全看易中海是否上心。她可不敢真把易中海得罪了。
傻柱麻利地拆下半个猪脸，切下猪拱嘴和一些肥肉装碗。一旁直流口水的棒梗伸手就要抢。
贾东旭赶紧拉住儿子："等等，这是给聋老太太的。这么多肉还怕没你吃的？"
贾东旭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每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想吃肉简直难如登天！
幸亏有傻柱这个 ** ，常年给他家带饭盒。正是靠着这些油水，才把一家子养得膘肥体壮。
至于傻柱为何如此热心，懂的都懂。贾东旭只当没看见，只要秦淮茹不越界就行。
"柱子，把这肉给老太太送去。"易中海沉着脸说，"我把剩下的肉拿回家。你顺道叫上二大爷来喝酒。"
"等你回来再炒两个素菜。对了，东旭，带你老婆孩子一块儿过来。"
"那我妈......"贾东旭有些为难。
"你家没做饭？"易中海脸色一沉，"看她都胖成什么样了？柱子带回来的好东西，怕是有一半进了她嘴里！"
易中海端着肉转身回了屋。傻柱冲贾东旭挑了挑眉毛，捧着搪瓷盆扬长而去。
贾东旭脸上 ** 辣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易中海这是要撂挑子。从前师父可不是这副嘴脸，说到底还不是嫌弃他贾东旭当了一辈子一级钳工。
"老不死的，见老子挣不着钱还得养活一大家子，就想甩包袱？"贾东旭咬着后槽牙暗骂，"做 ** 春秋大梦！"
"棺材本儿都得给爷攥手里！"
"这会儿想巴结傻柱当养老的？有老子在，门儿都没有！"
棒梗扯着他袖子直蹦跶："爸咱快走啊，肉都要凉了！"
傻柱把猪头肉往聋老太太屋里一搁："奶奶您趁热吃，我得赶着去见杨厂长。"没等老太太张嘴，人已经蹿出老远。
李家屋里正推杯换盏，李维东指着红油发亮的鸭脖招呼："都尝尝这麻辣味儿，南方捎来的稀罕货。"
其实是他系统签到的某黑鸭卤味，这会儿全赖在南方特产上。
"够地道！比傻柱那半吊子川菜强多了！"李怀德瞥见傻柱往这边来，故意拔高了嗓门。
杨厂长和张书记啃得满嘴流油，连话都顾不上说。
傻柱刚凑到桌前就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吊着的膀子虽然使不上劲，但已经能活动了。
"我倒要尝尝啥玩意儿能比过我的手艺！"伸手就要抓盘里的鸭脖。
"啪！"
李维东一筷子抽在他手背上，顿时两道红棱子鼓起来。
"哎哟喂！你——"
傻柱抡起拳头就要发作，猛看见两位领导瞪过来，顿时蔫了。
"懂不懂规矩？"张书记撂下鸭脖，"上人家抓食吃？"
"闹着玩儿...闹着玩儿的..."傻柱干笑着往后退，"需要帮厨随时喊我......"
"用不着！"李怀德像赶苍蝇似的挥手。
傻柱铁青着脸蹿回中院，正撞见易中海在门口摆开酒桌。闫埠贵和刘海中已经就座，贾东旭也蹭在边上。棒梗盯着猪头肉直咽口水，闫埠贵的眼珠子同样黏在肉上打转。
易中海笑眯眯地说：“柱子不用忙了，你大妈已经准备了两个素菜，过来坐下喝两杯。”
傻柱一屁股坐下，抓起酒杯仰头灌下，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李维东！这 ** 存心让我难堪！”
闫埠贵阴恻恻地压低声音：“别嚷嚷，真下手的狗不叫唤。咱们得好好盘算怎么收拾那小子。”
傻柱嗤笑一声：“你盘算个屁！之前不都是你的主意？说什么你家要工位，贾家要工位加钱，二大爷家得房子，我还能娶林玉柔。现在呢？屁都没捞着！”
“妈的，以后在厂里，我让他连饭都吃不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