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缘抓了一条鱼,烤好后递给我,“没有调料,你委屈一下。”
“他说这鱼刺多,让你小心别被卡死。”系统翻译道。
我气得直接把鱼扔进火堆:“我要诅咒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陈缘十分茫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思考过后默默又从河里抓了条鱼重新烤制,这次细心地把刺全部剔除才递给我。
那次我们遇到暴雨,躲进一个山洞。陈缘生起火堆,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要不要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
“他说你身上有异味,问你几天没洗澡了。”系统翻译。
我顿时炸毛,一个清水咒把自己从头到脚冲洗干净:“你们东方男人都这么不会说话吗?而且你嫌弃我昨天晚上还非要抱着我睡?可恶的心口不一的男人!”
陈缘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发飙的我,犹豫片刻,从背包里取出珍藏的香皂递过来——在末世,这可以算得上是奢侈品。
阴阳我是吧。
我一拳把它重新打回到陈缘的包里:“谢!谢!你!的!香!皂!但是我已经洗得够干净了!”
又一次夜晚静坐消食时间,陈缘看着星空,忽然又转头看向我:“你会离开我吗?”
“他说你打呼噜像拖拉机,吵得他睡不着。”系统毫无波澜地翻译。
我当场社死,嘴硬道:“女巫从不打呼噜!那是魔力的共鸣!而且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打呼噜?嫌弃我打呼噜你还每天非要抱着我睡?今天不许了!以后都不许了!NO!”
陈缘眼眶突然有些红,“谢谢你。”
啊?
我突然茫然了一下。
这三个中文字这些天陈缘已经在我耳边说了无数遍,可以说是我最熟悉的中文之一。但他在谢什么,我也变得茫然起来,理论上我说的这句话他应该只能听懂一个“NO”吧。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还是坚守自己,用力把他从我身边踹到了门口离我十分遥远的位置。
就这样磕磕绊绊地相处了半个月,我的中文水平在陈缘的耳濡目染下有所进步,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词汇。而陈缘也渐渐习惯了我的魔法和脾气,对于我们之间牛头不对马嘴的沟通已经变得十分淡然。偶尔的偶尔,我们俩竟然可以在不用系统翻译的情况下心平气和地说上好几句话。
我果然是女巫届的天才!
【3】
不久之后,一队装备精良的小队发现了我和陈缘的小根据地,领头的是个雷电系异能者,雷电异能十分汹涌磅礴,让他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电波,“小伙子,把物资和女人都交出来,饶你一条小命。”
我的中文仅限于日常和陈缘沟通,这个人说得都是我没接触过的词,我完全听不懂。
系统重新恢复翻译岗,摩拳擦掌:“他说他邀请你们去希望基地做客,不仅如此还会帮你们拿行李,你们上车就行。”
哦哟,还有这种好事。
基地就是在末世里人类建造起来的大型的让幸存者生活并提供保护的地方,我想陈缘如果在基地里面待着的话肯定会比在野外风餐露宿要好。
我对自己的善解人意表示很满意,用中文示意陈缘,“ok,好的。”
陈缘无奈地看我一眼:“他说的不是好话,真想知道你脑子里每次都把听不懂的话理解成什么了。你到安全的地方等我。我处理好马上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