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车载音响?是了,我的手机总是自动连接陆屿然车里的蓝牙。
所以,是陆屿然亲口把“劫子”的事情,告诉了我父母。也是因为这样,苏棠才会知道我出事了。
「上车再说,」苏棠扶着我,「这里晦气。」
两个黑衣人护着我和苏棠上了一辆车,其余的人则看着陆屿然他们。苏棠没报警,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只是让手下盯着,不让他们跟上来。
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区,开向了郊区的一座私人庄园。这里安保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进了别墅,苏棠给我倒了杯热牛奶,才坐在我对面,脸色凝重。
「莞莞,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很荒谬,但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我握着温热的杯子,点了点头。经历了今天的一切,我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劫子’的传说,我小时候听我奶奶提起过。」苏棠缓缓开口,「她说那是江南一带,几个靠走水运发家的老姓家族之间,流传下来的一种诅咒。」
「这些家族,包括你们秦家,也包括陆家。祖上为了抢码头、争生意,手上都不干净,沾了太多血债。老人们说,这些债是要还的。所以每隔几代人,这些家族里就会降下一个‘劫子’。」
我的心脏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收紧。
「这种孩子,生下来就会带着一块特殊的胎记。那胎记,就是你爸妈和陆屿然看到的,那个血色烙印。」苏棠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传说中,‘劫子’就是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冤魂托生来的,是来讨债的。一旦让‘劫子’顺利出生,不出三年,整个家族就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一个不留。」
我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毯上,牛奶洒了一地。
家破人亡……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那么恐惧。
「唯一的化解办法,」苏棠的声音艰涩,「就是在孩子出生之前,由至亲动手,用特定的仪式,将胎儿‘化解’在母体里。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把劫数消弭于无形。」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到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他们的亲人,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个会带来灭顶之灾的诅咒。
所以,我爸才会拿凳子砸我的肚子,因为那是所谓的“仪式”?
那不是失手,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意的、流程化的……谋杀。
我扶着墙壁,浑身发冷,双腿软得站不住。
苏棠扶住我,叹了口气:「莞莞,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本不信这些。我派人去查了,你们秦家和陆家的族谱上,确实每隔七八十年,都有一两例‘新生儿夭折’的记录,死因写得都很模糊。太巧了。」
她把我扶回沙发上,表情无比严肃,「所以,我们现在面临两个可能。第一,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是你那两家人的封建思想在作祟。第二……」
苏棠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第二,传说是真的。
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