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
“你一直都在骗我？”
4
“骗你？”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我骗你什么了？”
“我家有钱这件事，我从来没说过有，也没说过没有。是你自己，凭你的标准，给我下了定义。”
“是你自己觉得，一个骑着破电瓶车给你送饭的男人，一定是个穷光蛋。”
我说的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所以，你留在公司，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她咬着牙问。
“你想多了。”我说，“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这。我爸收购这家公司，都是上个季度的事了。我只是懒得动而已。”
我说的是实话。
对她，我已经没有恨了。
剩下的，只是一种……看小丑表演的荒谬感。
一个拼命想证明自己多优越的人，却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
“现在，游戏开始了。”我看着她，“苏总。”
我故意加重了“苏总”两个字。
“这一个月，我是你的下属，陈默。”
“你可以继续用你的方式来‘管理’我。给我穿小鞋，给我使绊子，把最难啃的骨头丢给我。都没关系。”
“一个月后，我会给你一份评估报告。一份关于你……是否配得上这个位置的报告。”
说完，我不再看她。
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默！”
她在我身后喊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以为你赢了吗？”她说，“你以为靠着你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你，我苏晴晚也能坐稳这个位置！我会向你，向你爸，向所有人证明，我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
“一个月后，就算你让我滚蛋，我也要让你亲口承认，我才是对的！”
我听着她这番色厉内荏的宣言，只觉得好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
她还在嘴硬。
还在维护她那点可怜的自尊。
我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等着。”
然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那个巨大的，冰冷的办公室里。
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骄傲又愤怒的野兽。
我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
日子不会好过了。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苏晴晚，让我看看。
没了那些光环，没了那些偏见。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让我看看我自己。
这三年，我到底成长了多少。
这场游戏，一定……会很有趣。
5
第二天，游戏正式开始。
苏晴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她是个行动派。
早上九点，我刚到公司，王经理就把我叫进了他的小办公室。
他那张本来就油的脸，今天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小陈啊，”他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恭喜你啊，苏总对你很器重啊。”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