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方沉利用我为真千金复仇成功后,立即向我提了离婚,将我扫地出门。
那天雪很大,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一瘸一拐地离开。
而他怀中拥着失而复得、多次靠卖惨陷害我的真千金孟瑶,两人欣赏着我的狼狈。
我本就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和家里闹掰后日子过得实在不好。
加上流产后,身体不好,为了富贵生活,不得已嫁给三十多岁的男人谢宴昼,给他三岁的小女儿当后妈。
新婚一年后,我挺着孕肚再遇方沉和孟瑶。
方沉拦住我的去路,冷声质问:“你怀孕了?谁的种?”
方沉把离婚协议甩到我面前时,我刚藏好怀孕检查单。
“签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净身出户。”
我低头看着那份文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三个月前,他跪在这张床前向我求婚,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把我赶出这个家。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尽管我早已知道答案。
他冷笑一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以为骨头会碎掉。
“为什么?孟戚,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瑶瑶醒了,你这个冒牌货也该退场了。”
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狠狠一推,后腰撞在床头柜上。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我低头看去,脚腕已经肿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孟瑶。”我咬着牙说,试图保持最后一丝尊严。
“没有?”方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松开我,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客厅里,孟瑶正裹着羊绒毯子坐在沙发上,眼角挂着泪珠。我的养父孟建明和养母李慧芝一左一右地护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阿沉,”孟瑶怯生生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的...”
李慧芝立刻心疼地搂住她,“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然后她转向我,眼神锋利如刀:“孟戚,瑶瑶刚醒,身体还虚弱着,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个小时前,我不过是下楼倒杯水,孟瑶就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哭着告诉所有人是我推的她。
而我甚至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我没有推她。”我试图解释,尽管知道这毫无意义。
“够了!”孟建明猛地一拍桌子,“孟戚,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早知道你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东西,当初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二十年的养育之情,原来在他们心中,我始终只是个“从孤儿院接回来的东西”。
方沉走回床边,把笔塞进我手里。
“签字。”他命令道,眼神冷得像冰,“然后滚出方家。”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从八岁第一次在孟家见到他,到二十三岁嫁给他,他一直是照亮我黑暗生活的唯一光芒。
可现在,这束光也要熄灭了。
“如果我拒绝呢?”我轻声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方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你的拒绝有用吗?孟大小姐,好歹你曾经也骄傲过,何必要像现在一样闹得这么难看?”
我浑身一颤,最后一点坚持也土崩瓦解。
拿起笔,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满意了?”我把协议扔给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方沉检查了一下签名,满意地点头:“收拾你的东西,今晚就搬出去。”
我艰难地站起来,脚踝疼得让我几乎站不稳。但我还是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走向衣帽间。
“不用收拾了,”孟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那些衣服都是我爸妈花钱买的,你不配带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客厅里的养父母。他们避开了我的目光,默认了孟瑶的话。
是啊,二十年来,我穿的衣服、用的物品,甚至呼吸的空气,都是孟家施舍的。现在真千金回来了,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假货,理应一无所有地离开。
“好,”我点点头,声音出奇地平静,“那我走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没有回头。经过客厅时,我听见李慧芝对孟瑶说:“别难过了,妈妈明天就给你买新衣服,比她的好一千倍。”
玄关的镜子映出我苍白的面容和红肿的脚踝。我拉开门,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孟戚。”方沉突然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心里竟可耻地升起一丝希望。也许他后悔了,也许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孟瑶的谎言...
“把你脖子上那条项链摘下来,”他冷冷地说,“那是我送给未来妻子的定情信物,你不配戴它。”
我下意识地摸向颈间。那条蓝宝石项链是方家祖传的宝物,方沉求婚那天亲手为我戴上,说这代表我是他认定的妻子。
现在,他要收回去了。
我颤抖着手解开项链,冰凉的宝石在手心里留下最后的触感。我把项链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头也不回地走进漫天大雪中。
别墅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雪下得很大,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上,很快我就浑身湿透。脚踝疼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但我还是咬着牙向前走,离开这个我住了三个月,却从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五年前,孟家接回孟瑶的那天,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天我放学回家,发现我攒了半年零花钱买的项链戴在了孟瑶的脖子上。李慧芝笑着对我说:“瑶瑶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这条项链就给她吧,她戴着比你好看。”
我珍藏的钢琴也被搬到了孟瑶的房间。孟建明拍拍我的肩,语气轻松:“瑶瑶说想学钢琴,你这台就给她用吧,反正你也没什么天赋。”
从那以后,我的东西一件件变成了孟瑶的。我的房间、我的衣服、我的首饰,甚至我的父母和青梅竹马。
孟瑶总是能用她那楚楚可怜的外表和精心编织的谎言,让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她说我抢她的新衣服,实际上是她偷偷进入我的衣帽间,剪坏了我所有的衣服。
她说我藏她的课本,实际上是她自己把书扔进水池,然后哭着告诉养父母是我做的。
每次我试图辩解,换来的都是养父母的斥责和惩罚。
“孟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瑶瑶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跪祠堂去!不好好反省不准吃饭!”
就连方沉也渐渐相信了孟瑶的话。他看我的眼神从温柔变得怀疑,从亲近变得疏远。
直到三个月前,孟瑶从楼梯上摔下来,陷入昏迷。医生说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方沉红着眼睛抓住我的肩膀,一遍遍质问我为什么要推孟瑶。
我说我没有,他不信。
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如泥,来到我的房间。
“孟戚,”他把我按在墙上,呼吸间满是酒气,“你不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那就嫁给我,照顾瑶瑶直到她醒来。如果她永远不醒,你就照顾她一辈子。”
我本该拒绝的。我知道这不过是他报复我的方式。
但我爱他,爱到失去理智,爱到以为只要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真相。
所以我答应了。
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必要的见证人。方沉甚至没有给我买戒指,只是把那条祖传项链戴在我脖子上,说:“这是方家给儿媳的,暂时借你戴着。”
婚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方沉对我冷漠至极,只有在孟瑶的病房里,他才会对我表现出罕见的温柔——做给孟家人看的温柔。
我每天在医院照顾孟瑶,为她擦身、按摩、读报纸。我多么希望她快点醒来,还我清白。
可我没想到,孟瑶醒来的那一天,就是我地狱的开始。
一周前,孟瑶苏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为什么推我?”
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方沉当场摔碎了水杯,指着病房门对我吼:“滚出去!”
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没有人来看我一眼,没有人问我冷不冷,饿不饿。
第二天,孟建明和李慧芝来医院接孟瑶回家。经过我身边时,李慧芝冷冷地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瑶瑶不想看见你。”
我回到方家,发现我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客房。管家告诉我,孟瑶小姐需要静养,主卧让给她住了。
我像个外人一样在自己的家里小心翼翼地活了七天,直到今晚,孟瑶又一次自导自演了那出戏。
刺骨的寒风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远到看不见方家别墅的轮廓。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扶着路灯杆,勉强站稳。
这时我才想起,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
嫁给方沉的那晚,他喝得大醉,我们有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碰过我。
难道...
我颤抖着手抚上小腹,不敢细想。
雪越下越大,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脚踝的疼痛和腹部的坠胀感让我几乎寸步难行。
远处有车灯照过来,我下意识地伸手遮挡刺眼的光芒。
车子在我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孟建明和李慧芝的脸。他们来接孟瑶时开的车。
“爸,妈...”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车前,“我的脚崴了,能不能...”
“别这么叫我们,”李慧芝冷冰冰地打断我,“我们只有瑶瑶一个女儿。”
孟建明甚至没有看我,只是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让开,别挡路。”
后车窗这时降了下来,孟瑶依偎在方沉怀里,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姐姐,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啊?”她故作关切地问,眼神却满是戏谑。
方沉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方沉...”我鼓起最后勇气,看向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我的脚...”
“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他淡淡地说,然后升上了车窗。
车子从我身边驶过,溅起的雪水泼了我一身。
我站在原地,看着尾灯消失在风雪中,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腹部又是一阵剧痛,比之前更加剧烈。我弯下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雪地上,点点鲜红刺目惊心。
我强撑着向前走了几步,最终无力地倒在雪地里。
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见又一束车灯照过来。一个模糊的人影下车向我走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是在医院。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站在床边,语气平淡,手里拿着记录板,“感觉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腹部传来一阵清晰的、空落落的绞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的…孩子…”我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护士记录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很快被职业性的冷漠取代。“你送来的时候大出血,孩子没保住。没事的,你还年轻,以后好好休养,孩子还能再有的。”
轰——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整个人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没了?
我和方沉之间那点可怜的联系,就这么没了?
那个在我不知情时悄然孕育,又在我被扫地出门时悄然离去的小生命……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病房墙壁上挂着的电视屏幕亮起,本地新闻频道正在播放一则采访。
画面背景奢华,方沉西装革履,孟瑶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甜蜜。
屏幕下方的标题刺眼无比——“方氏总裁与真爱孟瑶订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镜头转向了我的养母李慧芝,她对着话筒,脸上堆满笑容:“阿沉和我们瑶瑶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做父母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至于孟戚那孩子…”她顿了顿,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唉,是我们管教无方,她心思不正,我们早就不认她了。”
“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两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视线扫过电视屏幕,又落在我身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压低声音议论起来。
“就是她啊?电视上说的那个假千金?”
“听说以前在孟家就可着劲儿欺负真千金,现在原形毕露了。”
“活该落得这个下场,抢别人人生还有理了?”
“看她那样,啧,报应。”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心里。我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但那些声音和画面无孔不入。
原来,这就是众叛亲离,这就是人言可畏。
医药费花光了我身上仅有的积蓄。出院那天,我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和那条崴伤后没得到好好治疗、走路微跛的腿,租下了城市边缘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隔壁传来的廉价烟酒气。唯一的优点是便宜。
然而,厄运并未放过我。
房东的儿子赵强,一个游手好闲的光棍,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住处附近。起初是言语上的调戏,后来便发展到动手动脚。
“小戚儿,一个人住多寂寞啊,强哥来陪陪你?”他满嘴酒气,试图往我屋里挤。
我奋力抵着门,恐惧让声音都在发抖:“滚开!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赵强嗤笑,用力推搡着门,“你报啊!看警察是信我这个本地人,还是信你这个名声扫地的假千金?”
绝望之下,我拨通了孟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李慧芝。
“妈…是我,孟戚…”我声音哽咽,“房东儿子总是骚扰我,我…”
“骚扰你?”李慧芝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孟戚!你能不能安分点?肯定是你自己不检点,勾引人家导致的!别再来连累我们孟家的名声了!我们跟你没关系!”
不等我再说什么,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最后一个可能的求助渠道,也对我关上了大门。
那之后没多久的一个深夜,赵强竟然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他醉醺醺地扑过来,满是污垢的手撕扯着我单薄的睡衣。
“装什么清高!一个被方家玩腻了扔出来的破鞋…”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我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我拼命挣扎,摸到床头柜上的一个旧台灯,想也没想就朝他头上砸去。
“啊!”赵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鲜血。
我趁机推开他,衣衫不整、赤着脚冲出了地下室,冰冷的雪地刺痛脚底也浑然不觉。身后传来赵强暴怒的吼叫和房东一家的叫骂声。
我躲在一个肮脏的垃圾桶后面,颤抖着再次拨通孟家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孟建明,我哭着语无伦次地诉说刚才的遭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清晰地听到李慧芝在旁边尖声说:“肯定是她勾引不成反咬一口!老孟,别管她!”
接着,孟建明冰冷的声音传来:“赵先生那边我们会去说,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别再打电话来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我蜷缩在寒冷的黑暗中,听着不远处赵强和他父母的叫嚷声,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地下室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我身无分文,连一件像样的厚外套都没有。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幽魂一样在城市的角落流浪,靠着救助站一点稀薄的食物度日。
我必须找份工作。
然而,投出去的简历全部石沉大海。偶尔有几家通知面试,对方在看到我的名字和经历后,眼神都会变得古怪,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我走。
后来,一个心直口快的面试助理偷偷告诉我:“孟小姐,你别白费力气了。方家打过招呼,哪个公司敢用你,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方沉…他这是要彻底把我逼上绝路。
走投无路之际,我在救助站一份皱巴巴的旧报纸角落,看到一则启事:
【招聘:陪伴照顾一名三岁自闭症女童,提供食宿,待遇从优。联系人:谢先生。】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翻遍所有口袋,找出最后几枚硬币,在公共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又走进一家廉价的二手服装店,用仅剩的钱买了一条看起来最体面、最干净的旧裙子。
照着报纸上的地址,我找到了一处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按下门铃的那一刻,我的手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却难掩周身沉稳矜贵的气质。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在看到我洗得发白的裙子和微微跛行的脚时,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我是来应聘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他让我进门,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地毯上,抱着一个玩偶,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谢宴昼,那个男人自我介绍道,然后递给我一份简历表格。在我填写的时候,他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填完表格,我鼓起勇气,走向那个小女孩。我知道自闭症儿童需要耐心和特殊的方式沟通。我蹲下身,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用手语比划了一个简单的“你好”。这是我以前在孤儿院做义工时学的一点皮毛。
小女孩,谢伊尔,她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看向我的手。
谢宴昼翻看着我的简历,眉头微蹙,忽然开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茫然地抬头。
“几个月前,那个暴风雪夜,城西别墅区附近,”他提示道,声音很平静,“我的车差点撞到你,你晕倒在雪地里。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的。”
记忆的碎片猛地拼接起来。原来那天晚上,不是我的幻觉。是他。
我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他放下简历,目光落在我依旧有些不便的脚上,又看向正悄悄打量我的谢伊尔,最终点了点头。
“你明天来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