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山看了看张莫棱,不置可否。他确实生的美,白面书生模样,但自己也不差,高鼻眼,桃花眼,倒也好看。
晚饭的时候,张莫棱出门将车上的酒和肉搬了下来,一样一样地放在了厨房。
“你把家里酒窑的存货都搬空了?”陈念山看着厨房里摞着的几箱子酒有些震惊。
“没”“这是后来又新酿的”张莫棱把酒和肉安置好又伸手将菜端到了餐桌上,摆好。随后又像不知疲倦地陀螺似的盛了两碗饭,开了两坛酒倒在酒杯里,“是你喜欢的桃花醉”
陈念山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放在筷箸上,端起酒杯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吃饭的时候陈念山像没事人一样吃的自在,压根不在意张莫棱的表情。说实在的,他也没功夫管他。吃完饭还要买鞭炮,还要去帮着清理主祠和自己家里香炉。今儿晚上,麻烦事儿多着呢。
见他只顾着埋头苦吃,张莫棱有些着急“准备什么时候回去”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叠在跷起的二郎腿上盯着他:“准备在这儿待一个月?二个月?还是半年?一年?十年?总要给我个具体时间吧。”“我不能一……公司也离不开你啊”张莫棱话音一转把原本要说的“自己离不开他”给咽了回去。
陈念山没吱声儿,继续吃着炒的喷香腊肉,直到把碗里的米饭吃净了,才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张莫棱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曲起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等他开口。
“你要是来玩儿的,这儿就这么大点地儿该逛就逛去,我作为当地居民收留你也不是问题;要是千里迢迢跑这儿来找一个你觉得没有爱心且冷血无情的人来兴师问罪的,就赶紧把饭吃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我面前晃悠,麻溜且圆溜地离开”说完瞥了一眼坐在餐桌旁脸色微黑的人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道歉的”张莫棱见他要走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解释,动作太大,手腕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道歉?谁家这样式儿道歉的?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你所谓的道歉连个对不起都没有、直接都是命令的语气吗?这样的道歉我可不接受。”陈念山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酷酷地回了他房间。
张莫棱看着他的背影,懊恼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的态度不能软下来呢?为什么自己连句像样的的话都不会说呢?明明人家没错只是想帮自己,自己也是为了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三回忆
陈念山和张莫棱是在陈念山退伍回来两个月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陈念山那一批退下来的人身份特殊受上头重视,上头就想着给这些人找个生存的活计,恰逢张莫棱的公司因为争上头的政策项目重要关头,陈念山给上头献了个良计,上头认为他能力出众,就被安排进了张莫棱那里做个秘书。
陈念山本来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工商管理,做起秘书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无论是日程安排、会议筹备还是文件流转,都能快速响应且不出纰漏,一点就透,灵活应变,细致周全,让张莫棱刮目相看。
原本张莫棱就欣赏陈念山的才能,又被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细致打动。薪酬的时候这人会不动声色的挡酒,四两拨千斤,会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温声提醒让他休息,也会从他的饭盒里挑出他过敏的食物,是问谁不会对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