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拨开父亲的手,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
我顿了顿,补全了他们想听的话:“我跪,我道歉。”
此言一出,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沈欢的表情僵住,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她放缓了语气,哄劝道,“知恒,别再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4.
“不好。”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掏出手机,晃了晃,嘲讽地看着沈欢和林天,“道歉,可以。但是在道歉之前,我总得知道,这束花里面到底有什么!”
沈欢顿时不耐烦地道,“这就是一束普通的花,你还要疑神疑鬼到什么时候?”
“是吗?”我找到我名下实验室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我是陆知恒,停下所有正在进行的检测工作,帮我鉴定一下这束花。”
“材料我马上送过去。”
挂掉电话,我直视沈欢和林天骤然收缩的瞳孔。
“如果检测结果证明,这只是一束普通的花,是我疯了。”
“我不仅给这位林先生下跪磕头,我名下药企30%的股份,还有我所有的房产和存款,全部给你,沈欢。”
“我,净身出户。”
婆婆的眼睛里爆发出无法掩饰的狂喜,她立刻推了沈欢一把,声音都变了调:“阿欢,她自己说的!你听到了吗?”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都听到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沈欢眼中的理智被贪婪彻底吞噬,她生怕我反悔,当即拍板,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好!我们现在就去!陆知恒,你说话可要算数!”
“爸,妈,岳父岳母,大家一起去做个见证,看看他陆知恒,到底是怎么冤枉一个好人的!”
我妈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和惊慌,想拉住我,却被我爸拦住了。
我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信任大过担忧。
去检测中心的路上,我妈一路都在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知恒,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拿自己一辈子去赌气啊……”
我爸则一言不发,只是通过后视镜,一次又一次地看向我。
沈欢在副驾驶座上,偶尔会通过后视镜与我的视线相撞,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嘲弄,以及对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的迫不及待。
我提前联系好的检测人员已经穿着白大褂在门口等我们了。
“陆总,需要检测什么?”实验室的负责人苏沁迎上来。
我伸出胳膊,“第一,我的血液样本。”
护士抽血时,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然后,我从物证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束已经被我打烂的百合花,递了过去:“第二,从这束花的花蕊和花茎上,提取花粉及汁液样本。”
我的动作冷静而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沈欢的眼底闪过一抹疑虑,她似乎对我过于镇定的表现感到了一点不安,但这种不安很快就被她对胜利的绝对自信所淹没。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作的轻微嗡鸣声。
沈欢抱着手臂,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低语:“陆知恒,你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现在求我,还来得及。我可以大发慈悲,不和你离婚,不让你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