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法力……换了根红线……绑定了我……解不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凡间浑浊的空气夹杂着灰尘和余淼眼泪的味道涌进肺里。
妈的。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我躺在地上，胳膊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余淼还压在我半边身子上，哭得那叫一个山崩地裂，眼泪鼻涕估计全蹭我衣服上了。
“呜哇——我的限量版手办定金！我的欧洲十日游抽奖！全没了！都没了！现在走路都能平地摔！煮泡面都能没有调料包！都怪你！都怪你这根破红线！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还不忘攥紧那根拴在她脖子上、另一头连在我手腕上的红绳，活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贩子。
我，扫把星，纵横三界晦气担当，此刻被一个哭包锦鲤压在地上当人肉垫子，还被一根据说解不开的红线绑成了命运共同体。
这他妈绝对是老子神仙生涯……不，是包括被踹下凡间在内的整个存在史中，最离谱、最憋屈、最他妈无处说理的时刻！
“闭嘴！”我忍无可忍，低吼一声，试图把她从我身上掀下去。
结果动作一大，牵扯到红线，她“哎哟”一声，被我带得又往前扑了一下，下巴差点磕我胸口上。
“你凶什么凶！”余淼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更委屈了
“我现在这么倒霉，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我气笑了，也顾不上疼了，撑着坐起来，把她也拎着坐正，手腕上的红线绷得紧紧的，
“搞清楚，蠢鱼！是你自己蠢，去找月老换什么破红线，还他妈能拿错！
老子才是受害者好吗？
平白无故多了个拖油瓶，还是个运气跟我一样烂的拖油瓶！”
我扯了扯手腕上的红线，那玩意儿看着细，却异常坚韧，纹丝不动。
“看见没？这才是无妄之灾！老子行走三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你更蠢的鱼！”
余淼被我一顿吼，噎住了，抽抽搭搭地，眼泪掉得更凶，但好歹没再嚎出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线，又看看我的手腕，小脸皱成一团，绝望地喃喃：“那、那怎么办啊……月老说解不开了……”
“怎么办？”
我没好气地拍打着身上的灰，感觉额角又开始突突跳，这发烧的后遗症怕是过不去了，
“凉拌！以后你就跟着老子一起倒霉到地老天荒吧！”
这话杀伤力巨大，余淼的眼泪瞬间又蓄满了眼眶。
我看着她这副惨样，红着眼睛，鼻尖也红红的，像只被遗弃的兔子……不对，是蠢鱼。心里那点火气莫名其妙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烦躁？
妈的，跟这蠢鱼绑在一起，连情绪都不对劲了。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朝她伸出手
“行了，别坐地上哭了，嫌不够倒霉还想再招点凉气？”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
“干嘛？”
“拉你起来！不然呢？把你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我翻了个白眼，“赶紧的，老子头晕，想回去躺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在我的手掌上。
指尖冰凉。
我稍微用力，把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