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我的梦里，问我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爱上别人。他在家里弄出各种声音，在我身上留下各种痕-迹……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12.
「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我甩开她的手，厌恶地看着她，「孟婉，你有没有心？」
「我没办法啊！」她尖叫起来，脸上满是疯狂和自私，「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有什么错？他喜欢的人是你，本来就该他去找你！我只是把一切拨回正轨而已！」
「拨回正轨？」
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插进我的心口。
原来在她的逻辑里，我才是那个应该被鬼魂纠缠的人。
我这么多年的友情，在她眼里，竟然比不上她自己一丝一毫的安宁。
「姜瓷，你帮帮我，最后帮我一次。」孟婉跪倒在地，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大师说了，只要你去顾言的墓前，亲口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让他死了这条心，他就会走了，我们所有人就都解脱了！」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利用我。
「我不会帮你。」我冷冷地推开她，「孟-婉，从你决定牺牲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看到这对自私又恶毒的夫妻。
身后，传来孟婉绝望的哭喊和陆哲的叹息。
我没有回头。
回到车上，我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为我错付的青春，为我喂了狗的友情。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孟婉和陆哲把我当棋子，那个叫顾言的鬼魂把我当目标。
凭什么？
我姜瓷，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要搞清楚，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13.
我决定从顾言的死因查起。
当年的官方说法是，顾言去野外露营，夜晚突降暴雨，引发山洪，他为了救一个同行的女同学，被卷入洪水中，不幸遇难。
我找到了当年和顾言一起露营的几个同学的联系方式。
大部分人都不愿再提起那段往事，只有一个叫李浩的男生，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同意见我一面。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李浩比高中时胖了不少，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
「姜瓷学妹，」他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不敢看我的眼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查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可能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生死。」我斟酌着说。
李浩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其实，当年的事，有很多蹊跷。」他压低声音，「我们都觉得，顾言的死，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我的心一紧：「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但还不至于引发那么严重的山洪。而且，顾言水性很好，就算被卷进去，也不至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场景。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被卡在下游的两块大石头中间，身上有很多伤，但最致命的，是后脑勺上一个很深的口子，像是被什么钝器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