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8.
是恶作剧吗？
我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门铃又响了。
「叮咚——叮咚——」
一声比一声急促。
我心脏狂跳，贴在门上，大声问：「谁啊？」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坚持不懈的门铃声。
恐惧攫住了我。
我不敢开门，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准备给前台打电话。
就在这时，门铃声停了。
我松了口气，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可下一秒，一阵「咔哒」的轻响，从门锁处传来。
有人在外面，用房卡开我的门！
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用身体抵住房门，同时尖叫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门外的人似乎没料到我会堵着门，房卡刷开的门缝被我死死抵住，无法再推开分毫。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阴冷又熟悉。
「姜瓷，开门。」
是陆哲！
「你来干什么？」我厉声质问，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来保护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顾言已经盯上你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保护我？
我冷笑一声。
一个把自己妻子当诱饵，把最好朋友的婚礼变成祭坛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保护？
「我不需要！你马上走，不然我报警了！」
「姜...」
陆哲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他：「滚！」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脱力。
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高中时期的我，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棵香樟树下。
而我的身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远远地望着我。
那个少年，是顾言。
9.
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张照片存在。
更不知道，顾言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偷拍。
是谁拍的？又是谁发给我的？
我立刻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这张照片，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我好像想起来了。
高二那年的校庆日，我确实穿过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那天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结束后，一个人躲到后山那棵香-樟树下透气。
当时，我好像感觉有人在看我，但我回头时，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那时候就是顾言？
可他当时不是在和孟婉交往吗？
一个又一个谜团，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越收越紧。
我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开车去了孟婉和陆哲的新家。
开门的是陆哲，他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一夜没睡。
「婉婉呢？」我开门见山。
「还在睡。」他把我让进屋，客厅里还残留着那股腻人的甜香。
「陆哲，你必须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我把手机里的照片举到他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言为什么会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