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嘴唇，哭得妆都花了，“我没想过他要娶我。可是他现在这样，我放心不下。”
杨民看着我，眼里有痛，也有不解，可良久他才说道：“阮曼湄，你就那么爱他？”
……我爱他？
像我这么一个虚荣爱钱的女人，怎么会有爱呢？何况那个人还是乔正东！
我和他本不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么，我又怎么会爱他？可若是不爱，我为什么会在听闻他落魄的时候，哪怕要抛弃唾手可得的安稳，也要回去找他呢？
我只觉得滑稽，宛若听到人鱼生了腿，而我阮阿宝竟也有了心，可是面对杨民，我到底没法说出一句“不爱”来。
我拖着行李走的时候，杨民在我身后说，“阮曼湄，你这次走了，你就不可能再回头！”
我的脚步顿了一顿。
如果我不离开，在不远的将来，我应该可以和杨民结婚了，我们也许会有一双儿女，而我就如同自己希望的那样，求得了一世安稳；难道乔正东真的我值得抛弃这些，更何况他不爱我，也不一定……需要我，我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赴一场虚妄，当真值得吗？
当我回过头时，我几乎看到了杨民的眼里的期待，可我却只说了声：“对不起！”
我拖着箱子奔赴下机场。
一路上我泪如雨下，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抛弃眼前触手可及的安稳？
是啊，我也不知道乔正东有什么好，他自大又狂妄，在一起的五年，他不从许我婚姻，也不给我未来，甚至对我也没有多少尊重……
可是在知道他落魄那一瞬，我却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冲回去寻他，可能这当真就是爱吧！
12
我回到香江，与乔正东那些旧友联系，可大多人要么推说不知，要么干脆挂了电话。
只有游旭犹豫再三，才在深夜给我发了条短信：“他常去维多利亚港的会所，他最近常待在那儿。”
我在那里候了几日，倒终于捞回他。
他倚在墙角，身上有浓重的酒味，神情寥落，眼神没了清明，浑然变了一个人。
我走过去，轻唤他：“正东，我来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好半天才睁开眼。瞳孔里蒙着一层雾，看了我半天，才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阮、曼、湄？”
我从包里摸出湿巾，踮起脚，仔细擦他嘴角的酒渍，“是我。乔正东，我找了你好几天了。”
他笑了，笑声里裹着酒气：“找我干什么？看我现在这副德行？！阮曼湄，你当真有这般好心？”
他以前就是这般，时而对我宽厚，时而又免不了冷嘲热讽，尤其喝了酒之后，这说话就愈发难听，我念着他眼下的难处，只是忍着气道：“乔正东，我听说你的事了，你不能在这儿让自己烂下去，我要带你走！”
“你现在倒真一副洗尽铅华，贤妻良母的样儿。”他依旧充满嘲讽。
我咬了咬嘴唇。
我在镜头前曾经训练有素，自然也知道我咬嘴唇的样子是最诱人的，只是这会儿，我自然不是为了勾引谁，只是觉着委屈而已。
“阮曼湄，你知不知道你演技很差？你现在扮这白衣天使的样子有多可笑，还不如原来你在镜头面前坦坦荡荡、搔首弄姿真实！”乔正东许是醉了，又许是纯粹就是为了气我，说话很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