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陆沉把假发甩向窗外,正好卡住直升机起落架。他转身时西装后摆掀起,我看见他后腰别着的不是瑞士军刀,而是我母亲失踪那晚带走的钢笔。
陈秘书突然剧烈咳嗽。他吐出的手帕上,血渍组成了证券交易所的坐标。我低头系鞋带,鞋舌里嵌着的微型屏幕正显示苏媛父亲的境外账户——三分钟前刚转出两百万,收款方是当年处理我父母遗物的殡仪馆。
第3章 芯片迷局
更衣室的灯管滋滋响了两下,苏媛的高跟鞋声在门外停住。我背对着门,手指在发绳里摸索,芯片卡在发丝间的触感像一片薄冰。
门锁咔哒一响,馊水的酸臭味先扑过来。
“乞丐也配用学校的更衣室?”苏媛的声音甜得发腻。她手里的塑料桶倾斜,混着菜叶的汤汁浇在我头上。馊水顺着发丝往下滴,我故意踉跄两步,手肘撞在储物柜上。
“哎呀,手滑了。”她捏着嗓子笑,手机镜头对准我滴水的刘海。直播间弹幕刷得飞快——“校花人美心善”“乞丐就该待在垃圾桶”。
我低头抹脸,发绳“不小心”被她指甲勾住。她用力一扯,皮筋绷断的瞬间,芯片滑进她袖口的褶皱里。
“真恶心。”她嫌弃地甩开发绳,鞋跟碾过断成两截的皮筋。直播间观众看不见,她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反光正好遮住芯片滑落的轨迹。
我缩在墙角发抖,馊水在脚边积成一滩。她举着手机转了一圈,确保拍到我每一寸狼狈,才心满意足地踩着高跟鞋离开。门关上后,我抹掉脸上的汤汁,从内衣夹层抽出备用发绳,重新扎好头发。
芯片里有她父亲上个月在暗网交易的密钥。
***
深夜,垃圾桶大爷的老年机屏幕亮起。他蹲在巷子口,铝罐碰撞声掩盖了视频加载的杂音。
画面里,苏媛的父亲站在车库阴影处,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皮箱。他身后停着一辆哑光黑跑车,车灯亮起的瞬间,定制光束划出独特的菱形——和撞死我父母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大爷的拇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视频同步传输到我藏在袜子的接收器里。我靠在墙边,盯着远处苏家别墅的灯光,舌尖抵着后槽牙的微型通讯器。
“车灯序列匹配。”大爷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交易对象是境外账户,和汽修厂老板死前转出的那笔钱流向一致。”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三年前,父母的车祸报告里提到“车灯故障导致视线盲区”,可那辆车的定制灯组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屏幕一闪,视频切到交易近景。苏媛的父亲打开皮箱,里面整齐码着几支药剂——和我爸生前最后一份研究笔记里提到的实验型号吻合。
大爷突然咳嗽两声,铝罐哗啦一响。我立刻掐断信号,贴着墙根滑进阴影里。
巷口传来脚步声,陆沉的皮鞋踩过积水,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滴在水泥地上,像某种倒计时。
“擦干净。”他把瓶子扔过来,我接住的瞬间,指腹摸到瓶底贴着的微型存储器。
我拧开瓶盖,假装喝水,存储器滑进袖口。陆沉站在两步外,领带松垮地挂着,锁骨下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