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突然震动。陆沉踹门的力度让墙灰落在账本上，我迅速用饭盒盖住关键页码。馊掉的鱼头饭正好遮住那行"境外资金分流记录"，酸臭味呛得陈秘书后退半步。
"装得真像。"陆沉捏住我下巴的手套沾着直升机燃油。他拇指擦过我结痂的嘴角，那里有昨晚潜入证券所时撞破的伤口。我衬衫第三颗纽扣微微发烫，微型摄像机正在拍摄他锁骨下方——那道疤比三年前更红了，像条蜈蚣趴在他领口阴影里。
饭盒突然被扫到地上。陆沉军靴碾碎鱼头时，我听见微型硬盘运转的嗡鸣。他弯腰的瞬间，领带擦过我摄像机镜头，阿玛尼定制衬里上绣着瑞士银行标志。
"少爷！"苏媛举着自拍杆冲进来，直播间特效音炸响。她今天戴的珍珠耳钉反着冷光——和我妈尸检报告里提到的装饰物一模一样。我蜷缩着往后躲，后脑勺故意撞开抽屉，露出里面被咖啡泼过的档案袋。
陆沉突然拽住我衣领。纽扣崩开的刹那，摄像机拍到他后腰别的瑞士军刀——刀柄缺了角，正是三年前我留在直升机救援舱的那把。弹幕疯狂刷过"陆少教训乞丐"的标语，没人注意到陈秘书踩住了从账本掉落的便签纸。
"明天来顶层办公室。"陆沉往我领口塞支票时，指尖划过我锁骨下方的针眼。那是上周注射狙击手镇定剂的位置，现在结痂刚好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呼吸突然滞住，显然认出了这个他亲手教我的紧急联络暗号。
苏媛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她"不小心"打翻的奶茶正好浇在账本上，糖精味掩盖了便签纸上的化学试剂痕迹。我低头假装擦拭污渍，看见她鞋底沾着汽修厂特有的红色铁锈。
陈秘书的咳嗽声很有节奏。三短一长，和昨晚情报组发来的信号一致。他假装扶我时，袖口露出半截绷带——今早帮我黑进法医数据库的伤口还在渗血。
"滚出去。"陆沉突然揪住苏媛的后领。她手机摔在地上，直播间观众终于看清了被奶茶泡发的便签纸，上面印着苏家控股的医药公司logo。弹幕突然变成乱码，有人用代码刷出我父亲生前最后接到的电话号码。
垃圾桶大爷的扫帚柄卡住门框。他佝偻着背进来收废纸，铝罐碰撞声完美掩盖了陈秘书拔U盘的动静。我看见他裤管沾着直升机停机坪特有的荧光涂料——今早就是他帮我调换了陆沉的血液样本。
陆沉突然掰过我肩膀。他扯开我衬衫第二颗纽扣时，微型摄像机红灯正好熄灭。但已经来不及了，他锁骨疤痕的特写和账本关键页，此刻正在上传到暗网服务器。
窗外直升机桨叶开始转动。陈秘书"慌乱"中落下的钢笔滚到我脚边，笔帽刻着苏媛父亲最爱去的雪茄吧地址。我咬破舌尖把血抹在笔身上，去年在这家店厕所安装的窃听器，至今还在运作。
苏媛捡手机时裙摆扫过我的脸。她大腿内侧的淤青形状很特别，像极了汽修厂液压钳的钳口。这个角度直播间拍不到，但我衬衫第四颗纽扣是热成像仪。
大爷的扫帚突然敲响金属垃圾桶。摩斯密码震感传来时，陆沉正用鞋尖挑起我掉落的假发——发网里藏着汽修厂老板临终前吞下的记忆卡。三长两短，意思是法医报告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