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霉斑密码
面包上的霉斑像极了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我蹲在垃圾桶边沿保持平衡，指甲缝里卡着昨夜翻垃圾堆留下的污泥。风里飘来食堂泔水的酸味，混着直升机燃油特有的刺鼻气息。
破帽子被气流掀飞的瞬间，我故意让手抖得更厉害些。发霉面包啪嗒掉进污水坑，溅起的泥点刚好落在限量版AJ鞋面上。
"捡起来。"黑色皮鞋碾住面包，鞋底压出黏稠的奶油馅。我抬头数他衬衫袖口的褶皱，整整七道——和瑞士银行VIP室的窗帘同款暗纹。
陆沉把黑卡甩过来时，玫瑰茎秆上的刺刚好扎进我虎口的旧伤。那是三年前在华尔街用裁纸刀留下的，现在渗出的血珠把卡面尾号染得更清晰：7743。
树丛后传来压低的嬉笑。苏媛手机镜头反光在垃圾桶铁皮上划出弧线，她今天喷的香水是我妈生前最讨厌的白麝香。直播间弹幕在铁皮上投出流动的光斑："陆少扶贫现场""乞丐装挺专业"。
"密码是今天的日期。"陆沉用鞋尖挑起我掉落的毛线帽，这个角度足够他看见我后颈的烧伤疤痕。我缩脖子时听见他指节咔哒响了一声，和三年前他在ICU攥碎监护仪按钮的声音一模一样。
陈秘书的影子斜切在积水坑里。他公文包露出半截文件袋，我瞥见父母车祸现场照片的边角——那上面应该还沾着我去年故意泼上去的咖啡渍。
"谢谢少爷。"我把卡在油渍斑斑的裤腿上蹭了蹭，7743的烫金数字在阳光下闪了闪。真有趣，当年我通过离岸账户转给陆家的救命钱，现在像回旋镖一样扎回掌心。
垃圾桶大爷的扫帚柄突然横在我俩中间。"让让。"他佝偻着背挤进来，铝罐碰撞声完美掩盖了直升机舱门打开的机械声。我看见他袖口露出半截绷带——昨晚帮我黑进证券系统的伤口还没结痂。
苏媛突然从树后蹦出来，裙摆扫过我的膝盖。"沉哥你真好心。"她手机怼到我鼻尖前，直播间观看人数正在突破十万。我闻到她指甲油里掺了氰化物检测会变色的特殊溶剂，和我爸钢笔里残留的完全一致。
陆沉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拇指精准按在我脉搏上，那里有注射狙击手专用镇定剂留下的针眼。"明天来公司。"他扯松领带时，我看见他锁骨下方有道疤——正是我当年用直升机救援绳勒出的形状。
直升机卷起的风里，陈秘书"不小心"掉落的文件夹正好摊开在我脚边。最新那页写着苏媛父亲上周的境外转账记录，收款方是当年负责我父母刹车系统的汽修厂。
我弯腰捡文件的瞬间，听见大爷扫帚敲击垃圾桶的摩斯密码：今晚七点，证据链齐了。
第2章 袖口暗纹
校长办公室的霉味混着陈秘书的古龙水。我缩在监控死角搓手，指甲缝里的污泥簌簌往下掉。他公文包金属扣弹开时，窗外正好传来陆沉训斥保安的声音。
"汽修厂老板昨晚死了。"陈秘书把账本推进馊饭盒，油渍立刻晕染了父母签名。我注意到他无名指戴着新戒指——和车祸现场目击者遗孀的婚戒同款。
账本第三页的咖啡渍开始泛黄。去年我故意打翻杯子时，这页正记录着苏家给汽修厂的转账。现在污渍边缘多出半枚指纹，纹路和我在父亲手表里发现的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