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才刚刚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一点光。
为什么这么快，这束光就熄灭了？
“管理员”……
我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我一定要找到你！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我被巨大的悲痛和仇恨吞噬时。
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林薇，她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不再有我熟悉的温柔和探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
她坐了起来，完全无视腹部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嫌恶。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我。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她开口了，声音和林薇一模一样，但语调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
“观测目标苏哲，因接触‘污染物’，导致‘认知锚点’偏移。”
“‘守护者’林薇，为修正偏移，强行介入，导致‘人格覆面’破损。”
“真是……麻烦。”
她站起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苍白的脸色，也迅速恢复了红润。
她不再是那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女孩。
而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强大而冷漠的存在。
我僵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薇……没死？
不，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林薇！
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初次见面，苏哲。”
“或者我该说，终于见面了，被选中的‘演奏者’。”
“忘了刚才那个软弱的‘林薇’吧。”
“现在，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观察者七号’，是你的……考官。”
5
“考……考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重复她的话。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死而复生？人格覆面？观察者七号？
这都他妈的是什么？
“林薇”……不，观察者七号，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打量着我。
“看来你的大脑处理器过载了。”
“简单来说，你以为的‘林薇’，只是我用来接近你、观察你的一个身份。”
“一个为了确保你这个‘种子选手’，不会在发芽期就夭折的保险措施。”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我的心，一瞬间像是被扔进了极地的冰海。
冷得刺骨。
所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办公室的仗义执言，是假的。
饭桌上的相谈甚欢，是假的。
临别时的关心，也是假的。
甚至……她为我挡下致命一击，也是一场……算计好的表演？
“为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为什么？”
“苏哲，你不会真的以为，得到【BGM真理系统】，是你运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