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蹲下身。
“大叔，你看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血……好多血……”
“一个影子……一个没有脸的影子……它在吸血！”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没有脸的影子？
我心里一沉。
看来，这起案子，真的不是人类所为。
我安抚了流浪汉几句，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
巷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闭上眼，集中精神，试图感知周围的异常。
系统似乎与我的五感相连，当我全神贯注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风声，远处汽车的鸣笛声，甚至……一阵极其微弱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很奇怪，时断时续，充满了邪恶和贪婪的气息。
它就在……上面！
我猛地抬头。
在三楼一扇没有关严的窗户后面，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不是人的眼睛！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一秒，那扇窗户“砰”的一声被撞开。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带着一股腥风，直扑我的面门！
速度太快了！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BGM！《百鸟朝凤》！】
“啾——”
一声高亢嘹亮，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唢呐声，骤然炸响！
那不是乐曲，那是来自灵魂的咆哮！
整个暗巷，瞬间被这穿云裂石的声音填满。
扑到我面前的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僵。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
那是一个人形的怪物，皮肤惨白，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长满利齿的口器。
这就是流浪汉口中的“无脸影子”！
此刻，这个怪物正用它那不存在眼睛的面部“看”着我，充满了困惑和痛苦。
唢呐声越来越激昂，百鸟争鸣，万籁齐鸣。
怪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它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动起来。
先是左脚画圈，然后右脚点地。
双手在胸前交叉，腰胯猛地一沉。
它……它在扭秧歌！
在《百鸟朝凤》这首喜丧皆宜的神曲中，一个恐怖的吸血怪物，在堆满垃圾的暗巷里，踩着欢快的鼓点，扭起了最纯正的东北大秧歌。
那画面，诡异又滑稽，让我一时间忘了恐惧。
怪物似乎想停下来，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它一边扭，一边发出愤怒的嘶吼，但那嘶吼声在唢呐的伴奏下，听起来更像是给秧歌队喊的号子。
【真理领域展开：万物皆可舞。】
我看着它，冷冷地开口。
“说，你是什么东西？”
怪物不理我，只是疯狂地扭动，蹦迪蹦到快要虚脱。
“不说是吧？”
我意念一动。
【BEM切换：《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唢呐声戛然而止，豪迈的男声响起。
怪物的舞姿也随之一变。
它双腿开立，扎稳马步，双手做出“武松打虎”的姿势，虎虎生风。
如果忽略它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倒真有几分梁山好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