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洲,这位是?”她故作不知,眼神无辜。
“林晚星。”陆寒洲言简意赅,甚至懒得多做解释。
“哦,就是那位……很有天赋的‘模仿者’?”苏晴轻笑,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晚星昨晚跳舞的视频——不知被谁放到了网上,配文“陆总女伴 效颦之作”。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着讥讽。林晚星垂下眼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寒洲被苏晴拉着去欣赏她的画作,留林晚星一人站在原地,像个多余的摆设。她默默走到角落,只想这场煎熬尽快结束。
这时,陆寒洲的私人手机响起,他正与苏晴交谈甚欢,随手将手机和西装外套塞到林晚星怀里:“拿着。”
这是他习惯性的举动,把她当成人形置物架。外套上还残留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气,曾经让她迷恋,此刻却只让她感到窒息。
她抱着外套,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是陆寒洲母亲的电话。她移开视线,却感觉到外套内袋里,有一个硬物硌着她的手臂。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探入裤袋。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盒子。
天鹅绒的质感。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背过身,用身体挡住可能的视线,颤抖着将那个盒子掏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它。
丝绒 衬 垫上,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睛。主钻硕大,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密的蓝宝石,华丽,高调,是苏晴会喜欢的风格。
不是她喜欢的简约款式。
所以,这枚他贴身携带的戒指,从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原来他说的“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指的是婚姻,是名分,是他全部的爱与认可。原来这三年,她不仅是个替身,更是一个他随时准备抛弃,以便为真正女主角腾位置的临时演员。
巨大的荒谬感和心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死死攥着那枚戒指盒,冰冷的棱角刺痛她的掌心,却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浑浑噩噩地将戒指盒塞回原处,像丢掉一个烫手的山芋。她需要冷静,需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借口去洗手间,几乎是踉跄着穿过人群。
画廊为了营造氛围,灯光幽暗,通道曲折。她在一个挂着厚重帷幕的转角处,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陆寒洲和他最好的朋友顾琛。他们似乎正在露台抽烟,声音透过未关严的门缝清晰地传来。
“你对那个林晚星,来真的?”是顾琛略带调侃的声音。
林晚星的脚步瞬间被钉在原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可悲地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能说出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不同的答案。
陆寒洲低沉的笑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开什么玩笑。”他的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养个玩意儿解闷而已。她那张脸,有三分像苏晴,是她的福气。”
林晚星屏住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紧接着,他补充了那句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话:
“玩玩罢了,难道还真会娶她?”
3 我死以后,愿你长命百岁
帷幕之外,陆寒洲那句“玩玩罢了”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林晚星最后的心防。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安静地转过身,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