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当众说我只是一个赝品,碾碎了我三年的痴心与尊严。我以为爱能融化冰山,却忘了自己会在山脚下冻毙。当我决意离开,策划一场完美的“死亡”时,他才知道——他弄丢的,不是月亮的影子,而是月亮本身。再归来时,我是他高攀不起的星辰,而他的世界,正因我而天翻地覆。
1 夜宴上的赝品
流光溢彩的宴会厅内,水晶灯折射出冰冷的光,打在林晚星身上,让她觉得像是被剥光了羽毛的鸟儿,无所遁形。
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流光长裙,是三天前陆寒洲的助理送来的,附带一句精准的指令:“陆总希望您穿这件,苏晴小姐曾在上流社会舞会一鸣惊人。”
此刻,她站在大厅中央,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四周是窃窃私语的宾客。他们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晚星,”陆寒洲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晃动着酒杯,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苏晴说,她当年那支《月光》舞姿绝伦。你既是学画的,肢体应当不差,模仿一遍,给大家助助兴。”
林晚星的指尖瞬间冰凉。她不是舞女,她是他的妻子,尽管是隐婚。可他一句话,就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扮演他心中白月光的拙劣复制品。
音乐响起,是她不熟悉的古典乐章。她僵硬地抬臂,试图回忆资料里苏晴的舞姿,每一个旋转都像在刀尖上行走。她能感觉到陆寒洲的目光,没有温度,只有审视。
“啧,形似神不似。”一个轻慢的男声响起,是陆寒洲的朋友。
“寒洲,你这小玩意儿,学得不太到家啊。”另一人附和。
林晚星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音乐戛然而止。
满堂寂静中,陆寒洲放下酒杯,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迫人的威压。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那双她曾沉溺过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有冰冷的嘲讽。
“看清楚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赝品就是赝品,再怎么模仿,也是东施效颦。”
轰——林晚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周遭的窃笑和怜悯的目光化作实质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三年了,她像个笑话。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空气凝固成冰。
林晚星缩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感觉自己像个被撕碎后又胡乱缝补起来的布娃娃。
“不高兴?”陆寒洲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一丝不耐。
林晚星抿紧唇,没有回头。下巴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冰冷触感。
“让你学她,是看得起你。”他嗤笑一声,“别摆出这副委屈的样子,倒胃口。”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陆寒洲,我也是个人……”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可以和我谈条件?”他打断她,语气冷酷,“记住你的身份,林晚星。做好你该做的事,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一个他用钱和合同圈养起来的,见不得光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