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起离奇的死亡事件,像两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槐树村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恐慌像瘟疫一般,迅速在村子里蔓延开来。村民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忧虑。平日里热闹的街头巷尾,变得冷冷清清,人们走路时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力量。
为了驱散这可怕的阴霾,村民们想尽了办法。他们请来了附近寺庙里的和尚,在井边诵经祈福。和尚们身披袈裟,手持佛珠,口中念念有词,香烟袅袅升腾,梵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那井中的哭声和预言,却并未因此而停止。他们又请来了远近闻名的道士,道士们在井边设坛做法,画符念咒,手中的桃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可一切都是徒劳,恐怖的预言依旧如期而至。
三年的时间里,已有七人相继离世,每一个死者的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和无尽的悲伤。槐树村,这个曾经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成了远近闻名的 “鬼村”。外乡人路过这里时,都会远远地避开,仿佛这里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而村里的人,日落之后便紧闭门户,不敢踏出家门半步。尤其是在子时前后,哪怕是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胆战心惊,仿佛那夺命的预言随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听说了吗?昨晚…… 井里又说话了。” 清晨,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几个村民便聚在了村中唯一的小酒馆里。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恐惧,仿佛那口井里的 “鬼” 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念的谁?” 一个村民紧张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是…… 是村西头的赵老憨!” 另一个村民的声音更小,像是生怕被那无形的力量听到。
众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赵老憨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平日里勤勤恳恳,身体壮得像头牛。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那口井选中呢?
“造孽啊…… 这井里的娘娘,到底要收多少人才能满意……” 一个老者叹息道,脸上满是无奈和悲哀。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有人赶紧提醒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那看不见的危险就在身边。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一个穿着半旧蓝布褂子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肩上搭着一个褡裢,脸上带着几分油滑的笑容,与酒馆内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
“掌柜的,打二两酒,切半斤猪头肉。” 他的声音响亮而爽朗,打破了酒馆里的死寂。
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他,就是货郎张远。张远并非槐树村人,但每隔一两个月,他就会挑着担子来到这里。他的担子上,装满了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等小玩意儿,村民们用山货皮毛与他交换,他也会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新鲜事儿。他能说会道,心思活络,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对于槐树村的鬼井之说,向来嗤之以鼻。
“张货郎,你今日来得不巧,村里……” 掌柜的犹豫着,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张远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踏步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自顾自地说道:“知道知道,不就是那口井又‘显灵’了嘛。要我说啊,就是你们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来的鬼?就算有,也是穷鬼、饿死鬼!有钱能使鬼推磨,懂不懂?”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啪” 的一声拍在桌上,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