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他点点头，“浴室里有热水和干净的衣服。你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来到我的办公室。B栋，1701。”
“沉教授……”我叫住他。
“还有事？”
“为什么……帮我？”
沈清晏转过身，看着我。
他的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澈又锐利。
“七年前，你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是麻省理工近二十年来，最有天赋的学生。你本该属于星辰大海，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厨房。”
“我等了你七年，乔素。”
“我只是想看看，我今年的身高，到底有没有错。”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了1701的门口。
我洗了个澡，换上了他准备好的衣服。一套很简单的白色运动服，很合身。
我摘掉了那副土气的黑框眼镜。
这七年，我几乎都快忘了，我的肉眼视力，是5.2。
我敲敲门。
“进。”
沈清晏的办公室，大得吓人。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柜。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当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正在运行的超级计算机的终端。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看看。”
我打开，瞳孔，骤然紧缩。
“‘GHOST’项目……重启计划？”
这是……这是我七年前，那个未完成的博士课题！关于暗物质分离的革命性理论！
“这个项目，七年前，就被学术委员会封存了。因为，他们认为，以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实现你的理论模型。”沈清晏说道。
“但是现在，”他指了指那台终端，“我们有了这个。算力，是七年前的五百倍。”
“我需要你。”看着我，眼神，灼热得吓人，“我需要你，把这个项目，完成。用你的理论，扇在当年那些老顽固的脸上。”
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兴奋。
就这样，沉寂了七年的，对科研的，对宇宙的，原始的渴望。
“我的手……”我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全是老茧和烫伤的疤痕，“已经七年了，还没碰过电脑了。”
“它只是，刷吃饭。”
沈清晏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抓起我的手，用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我掌心的那些疤痕。
“乔素。”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念着一个咒语。
“手会忘记，但脑子不会。”
“欢迎回来，我的……首席科学家。”
4
回到实验室的第一天，我的差点引起了一场“暴动”。
沈清晏把我领进了B栋的核心实验区。
“各位，停一下。”
他一个开口，整个杂乱的实验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这些，都是物理学界最顶尖的大脑。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几岁。
“给大家介绍一下，乔素。”沈清晏指着我，“从今天起，她将接管‘幽灵’项目，成为首席科学家。”
“第一？”
“她？”
“沉教授，你没开玩笑吧？她是谁啊？哪个学校毕业的？”
一个染着奶奶灰头发的年轻男子，第一个站出来了。他叫赵宇，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哈佛毕业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