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婚礼当天，宋澜序掀开她头纱时的表情她永生难忘。
那双锐利的眼睛先是震惊，继而浮现出令人胆寒的兴味。
“沈家胆子不小。”他捏着她下巴冷笑，“拿个赝品来糊弄我。”
此后三个月，饭菜做的不合他口味就要罚她抄家规，社交场合说错话要她整夜跪在书房。
甚至因为她偷偷联系以前的好友，就被锁在琴房里三天不给食物。
直到那场慈善晚宴。
宋澜序喝醉了，错把她认作沈明薇，在休息室强行占有了她。
第二天醒来，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眼神复杂得让她读不懂。
“从今天起，你的课程增加一项。”他系着袖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这一增加，就是九百九十九次……
清晨，沈栀安在浑身的酸痛中醒来，身侧空荡冰凉。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止痛药，旁边压着一张字迹凌厉的便签：
【吃了它，别耽误晚上的宴会。】
她沉默地拧开药瓶，还未咽下，房门便被轻轻叩响。
佣人捧着一件墨绿色的礼服进来，是宋澜序专门给她挑选的礼服。
晚宴。
宋澜序挽着沈栀安穿行于宾客之间。
他掌心温热，指腹却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腕间的淤痕。
突然，一袭红裙的沈明微优雅地步入现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红唇微扬，径直走向宋澜序：“好久不见，澜序。”
宋澜序面无表情，可沈栀安却清晰感受到，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用力收紧。
沈明微转而看向沈栀安，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轻笑出声：“姐姐，你的眼光……和我的真像呢。”
沈栀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她这才注意到，虽然颜色不同，但两件礼服的款式几乎如出一辙。
此时，宋澜序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扫了眼屏幕，俯身在沈栀安唇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我接个电话，别乱跑。”
沈明微盯着这一幕，咬紧了后槽牙。
见宋澜序走远，她一把扣住沈栀安的手腕。
笑容却依旧甜美：“当年若不是我误信澜序清心寡欲才逃婚，不然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到你头上？”
沈栀安盯着她抓红的手腕，轻笑：“所以呢？如今见我过的好，后悔了？”
“你！”
沈明微见她这般得意摸样，瞬间恼羞成怒：“你能嫁进宋家，不过都是因为我，他想要的人，始终是我！”
沈栀安不想继续与她纠缠，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欲走，却被沈明微猛地拽住。
“扑通！”
两人齐齐跌入宴会厅外的露天泳池。
水花四溅，沈栀安看到宋澜序奔跑而来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游向的却是不断扑腾的沈明微，甚至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海水很冷，但比不过她心底漫上的寒意。
他一把将沈明微揽入怀中，眼底是沈栀安从未见过的紧张。
“伤到哪里了？我送你去医院！”
而沈栀安，被遗忘在水中，水灌入她鼻腔，视线逐渐模糊。
就在她即将沉入池底时，才被服务员救上来。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而远处，宋澜序正小心翼翼地将沈明微抱上车，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
深夜，宋家地下冷室。
沈栀安被关在这里已经三个小时。
寒气渗入骨髓，可她只是安静地靠在墙上，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门外传来脚步声，宋澜序冰冷的声音传来：“知道错了吗？”
她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错？她错在哪儿？
错在当了沈明微的替身？错在差点淹死却没得到他半分怜惜？
黑暗中，沈栀安缓缓闭上眼睛。
反正……再过几天，她就能彻底离开了。
彻底离开这场荒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