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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那晚惊心动魄的厨房“偶遇”后,南宁在侯府的日子变得更加微妙。一方面,齐乐愉依旧热情如火,拉着她满府疯玩,分享各种新发现的“宝藏”(比如一窝刚出生的小松鼠),南宁在她面前也能短暂地卸下心防,露出真心的笑容。另一方面,对那位神出鬼没的世子爷,南宁的警惕和畏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甚至不敢再靠近大厨房所在的院落,生怕再撞见那个玄色的身影。每每想起齐泽端着蒸笼消失在夜色中的场景,和他那句平淡无波的“尚可”,南宁就觉得脸颊发烫,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说不清是后怕、困惑,还是……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羞恼。

然而,侯府寡淡的饮食,如同跗骨之蛆,日夜折磨着南宁这个资深吃货的灵魂。尤其到了夜深人静,肚子里馋虫造反的时候,那晚桂花栗粉糕极致美妙的滋味便如同魔咒般在舌尖萦绕,勾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灵泉水和空间顶级食材带来的味蕾震撼,一旦品尝过,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普通的食物再也无法满足。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饿死了……”这晚,南宁躺在柔软的锦被里,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痛苦地哀叹。绿萝在外间小榻上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月色清冷,万籁俱寂,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更衬得她腹中空虚。

她想起白天在齐乐愉的小库房里,看到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泥炭炉和一个更小的紫砂锅——据说是小郡主以前玩“过家家”时用过的,如今闲置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再次如同野草般疯长——既然大厨房不敢去,那……在自己住的听雨轩小厨房里弄点吃的?总不会那么倒霉再撞上世子爷吧?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诱惑力,瞬间压倒了残存的理智。对美食的渴望,以及对空间能力隐蔽性的侥幸心理(毕竟上次齐泽似乎并未深究食材来源),让她再次铤而走险。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深色寝衣,裹上披风,赤脚溜出暖阁。听雨轩自带一个小小的茶水间兼简易小厨房,平时供主子烧水热茶用,空间不大,但灶具齐全,角落里还堆着些银丝炭。

南宁像做贼一样溜进小厨房,关好门,心跳如鼓。她这次要玩个大的——做红烧肉!前世她最拿手的硬菜!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酱香浓郁,配上灵泉水的清甜解腻……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泛滥了!

意念沉入空间。上次“采购”的顶级食材派上用场:一块肥瘦相间、纹理极其漂亮的上好五花肉(空间保鲜,依旧新鲜如初),一小罐空间里用灵泉水熬制的、色泽红亮如宝石的冰糖(这是她之前用普通冰糖加灵泉水在空间里“浓缩”的试验品,甜度醇厚,带有特殊清香),还有一小把空间里催生出的、香气独特的紫苏叶(她决定继续当“点睛之笔”)。

她将五花肉取出,意念微动,在空间里用意念操控无形的力量,将肉皮上的毛处理干净(无声无息),再精准地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这比用刀方便多了!接着,将肉块放入紫砂锅中,加入清水(依旧混入少量灵泉水),放入几片姜,开焯水。

生火依旧是个技术活。南宁笨拙地在小炭炉里点燃银丝炭,浓烟呛得她直咳嗽,连忙打开后窗一条小缝通风。好不容易火苗稳定了,她将焯好水、洗净的肉块重新放入紫砂锅。

最关键的一步——炒糖色!她将空间里那罐红宝石般的冰糖取出一小块,放入另一个干净的小铁锅里。加入一点点油,小火慢慢加热。在空间意念的辅助下(控制火候和搅拌),冰糖迅速融化,变成金黄色的糖液,接着颜色逐渐加深,变成漂亮的枣红色,浓郁的焦糖香气弥漫开来!

就是现在!南宁将焯好水的肉块倒入锅中,快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均匀地裹上诱人的糖色!肉块在热油中滋滋作响,散发出令人心醉的油脂香气!加入空间里“偷渡”来的灵泉水(这次量稍多),再放入几片紫苏叶,加入酱油(侯府小厨房备着的普通酱油)、黄酒、一点盐调味。盖上紫砂锅盖,将整个锅架在小炭炉上,改为最小的文火慢炖。

做完这一切,南宁已经累出一身汗。她蜷缩在角落的小杌子上,紧张又期待地盯着那口小小的紫砂锅。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紫砂锅里开始传出“咕嘟咕嘟”的轻响。

起初,只有淡淡的肉香和调料香。渐渐地,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绝伦的复合香气开始升腾!

那是油脂被充分煸炒后释放的醇厚肉香!是冰糖焦化后带来的深沉甜蜜和焦香!是酱油和黄酒融合出的浓郁酱香!最绝妙的是,那融入汤汁的灵泉水,仿佛赋予了整锅肉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魂——它中和了所有的油腻,将各种浓烈的香气调和得无比和谐,并升华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带着山林草木清气的奇异鲜香!而那几片紫苏叶的独特辛香,如同精灵般在浓郁的肉香中穿梭,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胃口大开的清爽气息!

这香气,比上次的糕点更加醇厚、更加霸道、更加具有侵略性!它如同一条无形的、带着钩子的丝带,霸道地钻出紫砂锅盖的缝隙,钻出小厨房的门窗缝隙,强势地融入这侯府深沉寂静的夜色,一路飘散……

亥时末,镇南侯府的书房“凌云阁”内依旧灯火通明。

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堆满了卷宗和军报。齐泽端坐案后,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峻。他刚刚处理完一批从南境加急送来的军务,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书房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窗外月色如水,夜风带着初秋的微凉。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奇异、却无比诱人的香气,如同狡猾的精灵,乘着夜风,丝丝缕缕地钻入了书房微开的窗棂。

齐泽捏着眉心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味道?

起初很淡,像是某种极其醇厚的肉香,混合着一种奇特的焦糖甜香。渐渐地,那香气变得浓郁起来,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鼻腔!是炖肉,但绝非侯府厨房那种中规中矩、讲究原汁原味的做法。这香气层次丰富得惊人:油脂的丰腴、焦糖的深沉甜蜜、酱料的醇厚咸鲜完美融合,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涤荡灵魂的清新?以及一缕若有似无、极其独特的辛香?

这香气极其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它不同于任何宫廷御膳或名楼珍馐,带着一种野性的、温暖的、直击灵魂的烟火气。在这清冷寂静的深夜里,这浓郁的肉香如同一个温暖的漩涡,瞬间勾起了人最原始的食欲,甚至让他因处理公务而有些滞涩的肠胃,都开始发出轻微的抗议。

齐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侯府规矩森严,这个时辰,除了必要的守夜和巡逻,各处早已熄灯歇息。如此浓郁的异香,从何而来?而且这香味……如此霸道特殊,绝非出自府中厨子之手。

难道是……她?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那双在月色下沾着糕粉、写满惊恐的杏眼,还有那盘被他评价为“尚可”的糕点……那晚的香气虽然也诱人,但远不及此刻这般霸道醇厚。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驱散了眉宇间的疲惫。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推开书房门,循着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勾魂摄魄的香气源头,无声地融入了夜色中。

小厨房里,南宁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和即将到来的满足感中。

紫砂锅里的“咕嘟”声变得绵密而诱人。浓郁的香气几乎化为实质,将她紧紧包裹。她感觉自己像泡在温暖的肉汤里,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满足的叹息。她迫不及待地掀开锅盖!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销魂的热气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她吞没!锅里,原本肥白的五花肉块,此刻已变得色泽红亮油润,如同上好的玛瑙!浓郁的酱汁包裹着肉块,在文火的舔舐下微微颤动,散发着令人疯狂的光泽!那霸道的香气更是达到了顶峰!肉香!焦糖香!酱香!混合着灵泉赋予的奇异清香和紫苏的辛香,形成一股足以让圣贤失态的绝顶诱惑!

“成了!”南宁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忙用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油亮亮的红烧肉。顾不上烫,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带着朝圣般的心情,一口咬了下去!

“唔——!”

极致的幸福感瞬间在口腔爆炸!

肥肉部分入口即化,如同最上等的凝脂,丰腴却不油腻,带着浓郁的肉香和焦糖的甜蜜!瘦肉部分酥烂软糯,丝丝入味,咸鲜的酱汁完美渗透!最绝妙的是那融入每一丝肉纤维的灵泉水!它如同最神奇的魔法,彻底化解了红烧肉可能存在的油腻感,将所有的浓烈滋味调和得无比和谐、无比清爽!而那几片紫苏叶贡献的、极其微妙的清凉辛香,如同画龙点睛,在味蕾被浓香包裹的巅峰时刻,轻轻一触,带来一丝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升华!好吃!好吃到让人想流泪!好吃到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南宁完全沉浸在了味蕾的极乐世界,幸福地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地、无比珍惜地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味。一块下肚,意犹未尽,她立刻又夹起第二块,这次还特意蘸了点锅底那红亮浓稠、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酱汁!

就在她心满意足地咬下第二口,嘴角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点油亮酱汁和酥烂肉皮碎屑时——

“吱呀——”

小厨房那扇虚掩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了。

清冷的月光混合着远处灯笼的微光,瞬间涌入,照亮了狭小空间内弥漫的、如同实质般的浓郁肉香雾气,也照亮了南宁那张因为极度满足而微微泛红、嘴角沾着油亮酱汁和酥皮碎屑、正鼓着腮帮子、表情瞬间凝固的呆滞小脸!

门口,那道高大挺拔、如同山岳般的身影,再次如同鬼魅般出现。依旧是那身玄色常服,仿佛刚从夜色中凝结而出。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正穿透朦胧的雾气,精准地锁定了她,以及她手里那块咬了一半、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红烧肉。

时间,再次凝固。

南宁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咀嚼的姿势,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煞神”!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又!是!他!阴魂不散啊!我这是撞了什么邪?!怎么每次偷吃都能被他抓包?!

浓郁的、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依旧在空气中汹涌澎湃,与门口那人带来的、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的冰冷气场,形成了比上次更加诡异、更加恐怖的对比。这一次,香气的诱惑力更强,而南宁的“罪证”——嘴角的油渍和肉屑,也更加确凿!

齐泽的目光,平静无波地从南宁那张沾着油渍、写满“天要亡我”的呆滞小脸,缓缓移向她手里那块油光红亮、颤巍巍的红烧肉,再落到角落里那个依旧“咕嘟”作响、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小紫砂锅上。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但南宁却感觉那目光像探照灯,把她从里到外都照了个通透。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唯一的出路,也堵住了南宁所有的侥幸。夜风吹拂着他玄色的衣袂,带来一丝深秋的凉意。

南宁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连吞咽的动作都忘记了,那块美味的肉含在嘴里,如同滚烫的烙铁。她想解释,想求饶,想原地消失,但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僵硬,连舌头都打结了。她只能绝望地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对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了小厨房。只有紫砂锅里汤汁“咕嘟咕嘟”的轻响,如同嘲讽的鼓点,敲在南宁脆弱的心弦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呼吸,南宁却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

就在她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逼得崩溃时,齐泽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脚,迈过门槛,踏入了这片被浓香和绝望填满的狭小空间。他的步伐依旧沉稳,踩在青砖地面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让南宁的心跟着狠狠一颤。

他径直走向角落里那个散发着罪恶香气的小紫砂锅。目光扫过锅里红亮诱人的肉块和浓稠的酱汁,又扫过旁边小案上残留的冰糖罐(空间出品,红宝石般晶莹)、几片翠绿的紫苏叶(空间催生,生机勃勃),最后,目光再次落回南宁那张沾着油渍、惊恐万状的小脸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南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让她无地自容。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擦掉嘴角的油渍,却因为手抖得厉害,差点把筷子掉地上。

“世……世子爷……”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您……您还没歇息啊……这么晚……是……是出来……赏月吗?”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找的什么烂借口?!深更半夜跑到下人区域的小厨房来赏月?!

齐泽似乎也被她这蹩脚到极点的借口噎了一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他薄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块咬了一半、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上,清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厨房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南小姐好兴致。”

这平淡无波的五个字,听在南宁耳中却如同惊雷!充满了揶揄和洞悉一切的嘲讽!她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憋不出第二个字,只能死死低着头,像只被煮熟了的虾米。

齐泽却没有再理会她的窘迫。他的目光转向那口依旧在文火上“咕嘟”作响的紫砂锅。那霸道绝伦的香气,仿佛带着钩子,即使是他,也难以完全忽视。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南宁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冷冷地丢下一句“下不为例”然后离开时,齐泽却做出了一个让南宁惊掉下巴的动作!

他居然……伸出手,拿起了南宁放在案上的另一双干净筷子(幸好她备了两双)!

在南宁目瞪口呆、如同见鬼般的表情中,齐泽从容地用筷子,从锅里夹起了一块炖得恰到好处、红亮诱人、颤巍巍的五花肉!

他无视了南宁呆滞的目光,无视了这行为的极度不合规矩,无视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南宁嘴角的油渍。他动作斯文矜贵,将那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红烧肉,送到了自己唇边。

他优雅地咬了一小口。

南宁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齐泽细细咀嚼着,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他俊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微微垂下的眼睫,似乎在专注地感受着舌尖的滋味。月光透过小窗,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竟莫名柔和了几分。那浓郁的酱香、丰腴的肉脂、奇异的清甜与微妙的辛香在他口中交织、碰撞、升华。

时间仿佛被拉长。南宁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会说什么?批评她深夜扰人清梦?斥责她擅自动用厨房?还是像上次一样,平淡地说一句“尚可”?

终于,齐泽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他抬眸,目光再次落在南宁那张写满紧张、期待和羞愤交织的小脸上。他的薄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调子,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尚可。”

又是“尚可”!

南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股强烈的、混杂着不服气、委屈和“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脑门!她辛辛苦苦、冒着天大风险、用空间灵泉和顶级食材做出来的、好吃到让她想哭、香气霸道到能飘出二里地的绝世红烧肉!在他嘴里就只是……“尚可”?!

上次糕点说“尚可”也就罢了!这次这么完美的红烧肉还是“尚可”?!这位世子爷的舌头是铁打的吗?!还是他根本不懂美食?!

巨大的悲愤让她一时忘了恐惧,也忘了身份,脱口而出,声音都拔高了:“怎么又是尚可?!明明比上次好吃多了!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酱香浓郁,还有那……”她激动地挥舞着手里那半块肉,试图描述那绝妙的口感,却在齐泽骤然转过来的、深邃平静的目光注视下,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完了……她又失态了……南宁绝望地闭了闭眼。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

齐泽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嘴角未擦净的油渍,看着她手里那半块挥舞着的、油光红亮的罪证。他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快得如同错觉。

他没有理会南宁的“大逆不道”,也没有再评价什么。只是从容地将筷子放回原处,然后,做了一个让南宁再次石化当场的动作——

他居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从南宁僵在半空的手中,取走了那半块她咬过的、还带着她牙印的红烧肉!

南宁:“!!!”

她彻底傻了!大脑一片空白!他……他拿走了她吃过的肉?!

齐泽却仿佛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拿着那半块肉,看也没看石化状态的南宁,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小厨房。清冷的声音随着夜风飘了进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慵懒?

“夜深露重,南小姐早些安歇。”

话音落下,高大的玄色身影已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只留下浓郁的红烧肉香气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以及……南宁手里那半块肉的余温。

南宁一个人僵在原地,手里还保持着握肉的姿势,脑子里一片惊涛骇浪的混乱风暴。

他……他拿走了她吃过的半块肉?

他说……尚可?

他还说……夜深露重?

他到底……什么意思?!

巨大的困惑、羞耻、后怕,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异样悸动,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腿一软,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手里还捏着那双沾了油渍的筷子,望着门口那方清冷的月光,久久无法回神。

这一晚的“夜半香遇”,以更加惊悚、更加匪夷所思的方式结束。南宁的心,彻底被那个玄色的身影和那半块消失的红烧肉搅乱了。而那句平淡的“尚可”,此刻听来,竟像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在她心湖投下了一颗巨大的、不断扩散涟漪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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