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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忘尘和尚望着陆青禾离去后,猛一回头,入眼便是台阶上立着一位一身青衣的男子。

见到来人,忘尘和尚笑起来,“砚之。”

闻言,萧怀沨从台阶上走下来,“小侄见过皇叔。”

砚之是萧怀沨的小字,便是眼前这位忘尘道长所取。

忘尘和尚无奈看萧怀沨一眼,“睿王殿下,老衲说过很多次,老衲早已忘却凡尘俗世、人间缘分,这里没有殿下的皇叔,只有忘尘和尚。”

萧怀沨轻笑起来,“几年不见,皇叔说话这样拿腔带调,可是气砚之几年未来探望皇叔。”

“阿弥陀佛。”

“砚之施主请跟我来。”忘尘带萧怀沨入里间的禅房。

“皇叔,方才殿前那姑娘来此处做甚?”

陆青禾还在殿前时,萧怀沨便已经到了,见人也在此处,不由多看了几眼。

忘尘和尚看了一眼萧怀沨,有些意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眼前之人问起哪家姑娘,莫不是在北庭待了几年,转了性子。

“砚之认识陆施主?”

忘尘和尚给萧怀沨倒了一杯茶水,“老衲可记得殿下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萧怀沨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没说话。

“殿下沉默不语,可是对陆施主有意?”忘尘和尚问道。

萧怀沨看向窗外,“皇叔莫要开玩笑。”

“殿下应当知晓陆施主是何身份?其父户部尚书、其兄长贵为殿前司指挥使,殿下倘是有意,怕也入不了陆尚书与陆殿帅的眼。”忘尘道长提醒萧怀沨。

“老衲不是和殿下开玩笑,”忘尘继续道:“陆尚书便只有这一个女儿,殿下若是有意,可得抓紧点儿。”

萧怀沨自出生起,与他这位出家入佛门的皇叔自幼亲近,萧怀沨性情为人,忘尘和尚一清二楚,萧怀沨能主动问起哪家姑娘,绝不是偶然。

萧怀沨眼波微动,“皇叔说笑了,侄儿对陆二姑娘并无心思,只是前些日子在英国公府上见过一面,觉得陆二姑娘颇有点儿意思,有几分好奇。”

忘尘和尚笑而不语,若是真无意思,怎会生出那几分好奇。

“不说这个。”

“砚之何时归的京?”忘尘和尚问道。

萧怀沨前些年跟着段家世子去了北庭,已多年未回京,这么些年,两人也只靠着书信交流。

“正月十三,承恩侯夫人身子抱恙,侄儿同段离一道归的京。”

说是承恩侯夫人身体抱恙,其实都是幌子,段离离京多年,段家除老弱妇孺外,男丁都在北庭边境,承恩侯夫人想儿子了才故意称身子抱恙,骗段离归的京。

沈皇后又何尝不是,萧怀沨离京多年,书信就没断过,一直催萧怀沨归京。

在北庭待着没意思,萧怀沨便随段离一道归京了。

“殿下此番归京,还走吗?”忘尘和尚问道。

萧怀沨笑道,“自是要走的,回京看一看父皇母后,父皇母后身体康健,侄儿便放心了,待过些时日,北庭开战,侄儿便要回去了。”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给老衲来信了?”忘尘和尚道。

“娘娘在信中说陛下身子亏空,怕是没几年了,殿下确定还要走?”

闻言,萧怀沨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忘尘和尚。

“怎会?”

在萧怀沨的印象里,永嘉帝身子一直不错,何况永嘉帝不到五十,身子怎就亏空了。

“皇叔,父皇他……”

忘尘和尚摇头,回答道:“殿下别问,老衲也不知,只是皇后娘娘信中如此说。”

窗外微风轻拂而过,初春刚至,微风中还带着几分凉意,忘尘和尚继续往萧怀沨杯中添茶。

“皇后娘娘的意思,老衲大约是明白的,”忘尘和尚抬头望向萧怀沨,“陛下身子抱恙,殿下当真还要离京?”

“京中一堆豺狼恶豹,殿下当真不当心?”

“老衲只想提醒殿下,心中若是有意,定要早做打算,切莫误了最佳时机。”

忘尘和尚没挑明话中之意,可两人都不是傻子,这话中之意,都是听得出来的。

萧怀沨手中拿着一盏茶杯把玩着,并未搭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忘尘和尚见他这副模样,笑道:“砚之可知,陆施主上元佳节落水之事?”

闻言,萧怀沨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有一丝微妙的情绪,手中把玩茶杯的手顿住,抬头望向对面的忘尘和尚。

“皇叔何意?”

忘尘和尚故意卖关子,“殿下既知陆姑娘父亲是户部尚书,兄长是殿前司指挥使,宫中豺狼恶豹虎视眈眈。”

“陆施主上元节落水之事便是肃王所为。”

“肃王殿下想通过儿女姻亲拉拢陆远,于是设计陆施主落水之事,这其中的腌臜事殿下可知?”

萧怀沨静静听着,依旧未发一言,这事他自是不知的。

“皇叔与砚之说这些做甚?与我何干?”

忘尘和尚笑而不语,有没有干系两人心底门清,只是都不想挑明,倘若上元节那日肃王得逞,与那户部尚书陆远成了翁婿关系,二皇子宸王殿下背靠崔家,萧怀沨在便落人一步。

这落下的一步,怕就难补回来。

“老衲的话,还望殿下听在心里,皇后娘娘忧心您没有丝毫动作,让老衲提点殿下,殿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萧怀沨依旧未发一言,并未表明心中所想。

“院中还有事,老衲出去看看,殿下好好想想。”

忘尘和尚既已做到提点之意,萧怀沨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多说已无益。

……

“姑娘,你说这寺中粗衣素食的,您哪里吃过这种苦?”

漱心嘴是个没把门的,进入寺中禅房,见屋内简陋,那几件素衣做工用料更是粗糙的不行,她们家姑娘好歹也是尚书府嫡女,上京城贵女人人艳羡的对象,哪里穿过这样的衣裳。

陆青禾看了漱心这小丫头一眼,懒得同她计较,笑道:“入乡随俗的道理你可知道,既已入寺,便要遵守寺中规矩,条件是简陋了些,可好在有干净衣裳可穿,有粗茶谈饭可吃。”

“你与漱玉到寺前,让家丁把马车里的东西都搬进院中,便打发小厮回府复命,告诉阿爹阿娘,阿芒在寺中一切安好,让他们放心。”

陆青禾又继续道,“将寺中随行的衣裳都收起来,给我换上寺中的素衣,你们姐妹二人也换上。”

漱心有些不满,刚想开口说话,便被漱玉打断,“漱心,听姑娘的话,休要惹是生非。”

见漱玉言辞严厉,漱心也不敢造次,只得老实点头,“嗯,漱心明白了。”

陆青禾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差不多落山了,时辰不早,陆青禾带着漱心漱玉姐妹二人来到寺中大殿,如她所料,寺庙中的各位师父将膳食端上来。

悟禅见陆青禾带着侍女来到前院,连忙走过来,“阿弥陀佛,陆施主来了,小僧正想到后院请施主过来用膳。”

“施主既已过来,寺中膳食皆可食用,施主自便,粗茶淡饭,还望施主莫嫌弃。”

陆青禾笑道,“小师父说得哪里话,民女来寺中祈福,还望小师父不觉得民女叨扰。”

“师父快快前去用膳,莫耽搁了。”

那悟禅闻言,行礼过后便离开。

见人走后,漱玉道:“姑娘,让漱心陪您找个干净的桌子坐下,奴婢前去取饭食。”

陆青禾点头,“快去快回。”

方才在禅房中,陆青禾便已换上了寺中准备的素衣,不似寺中其他小和尚穿的素青色衣裳,悟禅小师父给陆青禾准备的是一身纯白素裳,袖口点缀着几朵简单的花纹,陆青禾让漱玉为她取下头上的步摇玉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姑娘,这里干净,来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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