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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赵朗坐进车里扬长而去,我将他“施舍”的那套付曼妮的旧裙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打了两个电话。
“下周有空吗?跟妈妈去参加一场订婚宴。”
两个孩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心里一暖。青北和青莲聪明、懂事、上进,对我无比孝敬。自从收养了他们,我过得幸福又充实。
几天后,我如约来到这场豪门订婚宴。
走进豪华的五星酒店大堂,就看到了赵朗兄妹和他们父亲最爱的女人、我当年的闺蜜,付曼妮。年过六旬,她依旧留着一头秀丽黑发,身着优雅香槟色礼裙,披着丝绸披肩,笑盈盈地接待宾客。
看到我,她勾起嘴角走来。
“安岚,这么多年,可算舍得回来看宇文和孩子们了。”她关切地挽住我的手,随即故意抬高了音调,“听阿朗说,你在别人家做帮佣?哎,需要钱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嘛。”
一时间,周围宾客纷纷看来,目光复杂,充满了嗤笑和鄙夷。
赵宇文为了面子,并未公开赵朗和赵珊是付曼妮所生。在场的人,似乎都在无声指责我当年绑架亲儿子,多年来更是对孩子们不闻不问。
我知道付曼妮想给我难堪,闭嘴没有回应她。
这时,跟在一旁的赵朗见我未穿他给的旧裙子,不满地皱眉。他大步走到付曼妮跟前,故意递上一条珍珠项链。
“妈,这次出差给您挑的礼物,看看这珍珠项链,漂亮吧?”
“阿朗真孝顺!这项链太美了,又花不少钱吧?”付曼妮故意在我面前让赵朗为她戴上,眼底的得意几乎溢出来。
“赵氏生意好嘛。您这些年为我们付出太多,现在该我孝顺您了。”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我冷笑不语。他的确孝顺,只是他的妈妈不是我。
“安岚,这些年过得好吗?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个年近九旬的老人从门外走来。
他是赵宇文的父亲,我的前公公,赵老爷子。
看到我,他眼底带着一丝愧疚。他确实该愧疚,当年我遇到赵宇文时,赵氏正风雨飘摇。
是我,拿出全部身家支援赵氏。
是我忍辱负重陪客户喝酒,喝到胃穿孔进医院,才打动对方与赵氏合作。
赵氏生意理顺后,我又急流勇退,甘愿当一名在背后为他们打点一切的家庭主妇。
可再多付出又如何?
他们全家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牺牲,同时用我的钱,送付曼妮去常春藤深造。
优雅得体的付曼妮更像豪门贵妇,而我,只是个拿不出手的粗糙主妇。
甚至赵宇文出席酒会,也总带着她。
明明是我陪赵氏东山再起,是我带大孩子,是我付出了一切。
我却不知,就在我们新婚当夜,我的丈夫就睡到了我闺蜜的床上。
事情败露那天,连一向对我最好的赵老爷子,也站在了她那边。
“安岚啊,曼妮是孩子们的母亲,和我们就是一家人。她文化高、气质好,做赵氏女主人对大家都好。”
大儿子赵朗冷着脸打量我。
“是啊,妈,豪门最讲究脸面。”
二女儿赵珊也点头赞同:“反正你也不是我们亲妈,爸肯养你二十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全家早知赵宇文和付曼妮的事,唯独我被蒙在鼓里。
赵宇文更是不再掩饰,手臂亲昵地搭在付曼妮腰上。
“曼妮好不容易在艺术圈小有名望,你总不能因自己的自私,毁了她努力吧?”他和付曼妮亲昵依偎的模样,刺得我双目通红。
赵老爷子眼神闪躲:“你就把赵夫人的位置让给曼妮吧。”
他们荒唐的言语,字字剜心刺骨。
甚至没有结婚证,我得不到任何保障,被逼净身出户,离开了那个家。